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5:17:13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我怎么能不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一下,偷偷地在远处看着你,看你的眼角有没有未干的泪。
我没有向英子解释。
“回头望昨日太好,终于分开也好,少哪里懂得,共度一生的朝与暮……畅荡的音乐,奏不出的爱恨,昨天的歌变了音,为了一个裂痕。”
捱着日子,过了一个月,也到了高考。我在这段时间等别人走了再走,为了在路上不碰到英子,不四处张望,避免遇到秦蓉汪汪的眼睛。
高考的三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在这三天里有些疯狂的人,不假思索地示爱,从楼上吊一根香蕉给楼下的女生,表皮上写着情话,还有买衣服进行糖衣炮弹攻击的。而我还是呆着,偶尔和大狼打球,他是不会打的,但二郎只顾看书,他要考大学,很好的大学。
最后一科考完,高中生涯,读书的日子都可以说捱到头了。没想到这种欢腾我竟是一泡尿来庆贺,因为考试时喝得太多,又不许在中途上厕所,所以就提前交了卷。
我想高考完了,每个人心里都会空出一大块,总要什么来填补。我也可以向英子道歉,和秦蓉说明白了。但她们都在眼前,我却迈不开步子,我怕说清了,英子与我和好了,却又要分离,我能考上么?英子是我心中唯一的一朵百合,与其让她在我怀里枯萎,我宁愿在别人的目光里美丽。
青春是无以为继地苍白
只身站在喧嚣的人群中
左手向天撒着灰土
右手挡住漫眼的尘埃
我整理着这些年为高考而天天抱着的书,那里有太多我付出的时光和得到的忧愁。英子给的所有试题我都整理在一起,一张一张地堆积在那里,那是我们幸福的过程,也许等到后来,会翻出许多欢喜,当然也有眼泪。落下一张纸,残残的:
我好想做你眉角的那块伤疤
你就会天天把我抚摩
然后掩藏起来
不让风吹雨打
我好想做你眉角的那块伤疤
你会时时记起我的故事
往昔已然过去
我却成了你的牵挂
我好想是朵花
你不再嫌我丑陋
装饰着你往前的步伐
可我就是眉角的那块疤
不是英子的字迹,也不是秦蓉的,但我没有多想。摸了一下眉角的疤,把它放进了那叠试卷里。记得英子也喜欢这样,把心事换成文字,她曾说过,到了大学,你就学音乐,把我写的东西谱上曲,一首一首的弹给我听。我说好啊,不过你要去学美术,你画画儿,我在旁边写东西,编成书卖钱。
“钟林,好久没和你较量了!”“没心情,你去吧!”“我不也郁闷吗,走,去浇灭它”
二郎永远是这么洒脱,侧面看他,心涌澎湃。
这是第一次和二郎配合,以前总是对头,他进一个,我肯定要投一个,不然就不甘心,他也一样。我们俩打得酣畅淋漓,我传球心有灵犀,他跑位正中我意,我想我们真的可以是兄弟,像大狼和他一样的孪生兄弟。
很快,汗水把我们浸透了,可我们还在打败着别人,胜利永远是不累的。“呆会儿去喝酒吧!”“没事喝什么酒啊?”“你不觉得许多事要忘掉吗?”“你要忘了吗?”“可能吧,看你能不能把我灌死!”“你死定了!”
酒馆里,到处是高三的学生,有吃散伙饭的,自然疯狂伤感;有情侣一起的,自然甜蜜暧昧;有像我们这样诉愁的,自然一个劲的灌。
“你觉得英子怎么样?”
“好啊,真的好!”
“是啊,我喜欢她!”
“是吗?那追啊”
“我也想,也给她折了一只纸鹤。你知道我为了进希望班熬了多少夜,我主动和英子同桌,和她一起真的很快乐,但我哥……”
“大狼,他要追英子?”
“早就开始了,自从我们进了希望班,他就叫我替他传信。”
“那你怎么办啊?”
“我有时也想过,可他是我哥哥!”
“我想兄弟也可以竞争的。”
“可我不能。”
“怎么,他就那么霸道!”
“我欠他一条命。小时侯,我和哥哥在路上踩水玩,打着一把伞,前面来了车,哥看见了,他推开我,自己被撞了。还好保住了命,可腿骨不能正常发育。”说完,一瓶酒往下送,酒从脖子上往下淌,衣服更湿了,“我陪你!”“你有什么愁的?”“愁没有,痛一大堆。”又是一瓶,两个人都有些醉了。
“我也喜欢英子,而且我们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个屁!”
“怎么不知道。每次我打球,她都在树后偷看,所以老跟你抢风头,后来才知道是看你,刚才她也在。”“还有一次她哭得睡着了,一个劲叫‘林儿,林儿!’我以为是叫我的,过去拍她,她醒了,一见是我,猛地推开。后来晚上,她叫我出去走走,我们在草坪上坐到熄灯,她说了她和你的事,还叫我保密说你不喜欢别人知道。我也说了我喜欢她,她说不行,任何人都不行。我就没说我哥了。”
我听着听着就哭了,和旁边的那些女的一样的凄厉。“哭什么,我还哭呢。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哥哥最大的幸福,不瞒你说,这次大学也是为他考的。”
“什么,你也不能这样啊。”
“反正我爸妈老了,需要个人照顾,我还愿意做个农民呢。”
一瓶一瓶的酒往下送,泪就往外流来平衡着,我们一直这样,醉生梦死的享受着辛酸,这样的时刻用来追求不可以,也只能临时享用。
“你们怎么这样,顾及点自己好不好,有什么好伤心的。”“哥,有你我永远不会不愉快!”“走,都回去,喝成什么样了。”
大狼的力气真大,挽住我们俩晃在大路上。
“大狼,你喜欢英子吧!”
“别乱说!”
“二郎说的,还装。”
“闭上他妈的嘴!”
“叫你别说脏话呢!”
“兄弟间坦白点,脏话不算什么,大狼,是吧!”我有些脾气了。
“叫你别说!”二郎推了我一把,“说又怎样,我喜欢英子,我就不让别人喜欢。”我也推了他一把,自己也有些站不稳。我又被推了一把,很重,我撞在路边的树上,“你还来真的!”我有些清醒了,反过身找二郎。
只见大狼蹲在那里,旁边是倒下的二郎,一群人围了过来,我明白了,摇晃着过去,眼前一片模糊,血肉模糊,泪眼模糊。
我躲在寝室,不敢见任何人我真的好想搬箱酒来,把自己灌死,“你死定了!”
班长进来了,我没看他。“钟林,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我把头低着,嘴里抖抖地抽着烟,看着一地的烟头。“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
“还记得你手伤那次吗,是英子叫我们的,当时她满脸是水,不知是汗是泪地叫我。我们扶着你,你一个劲的叫痛,英子不做声,跟在后面。英子叫我不要跟你说,后来你的衣服也是她洗的,饭里的肉也是……”
我听不下去了,门把班长的话关在我身后。
“你干吗去?”
对,我干吗去,我还有脸找英子吗。我要去跟大狼倾诉自己的伤痛吗。我哪里去哦!
坐在楼顶让我有一种旷世独立的潇洒,“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嘴角勾起的笑也许是我今生唯一可以骄傲的东西。一切我们经常在这里,叱咤扑克,指点女生,如今望着背负一堆垃圾的人蠕行在这大地上,那么渺小。我对生命有着执着的珍惜,哪怕受点伤都很认真,死第一次显得比活更美丽,像动物的标本,像夹在书页里的树叶,像平静的湖,也许那些不能启齿的回答让死作为答案更好。二郎不是救过我吗,我本身就是死的,再活着就是有违天意,所以死了,我就可以逃脱无缘无故的伤痛和折磨。我要的那个地方,爷爷奶奶舅舅二叔那么爱我,一定很想我,见到我也会很高兴。这支烟抽完就是生命的终点,烟头在地上弹起又落下,模糊了,这个轨迹祭奠着我的人生,祭奠着我的爱情,祭奠着所有人对我的爱。
“英子,二郎,爸爸妈妈,我所认识的人,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
人生如烟/明天是点亮的红光/今天吸进了一口/吞在肚里成回忆/鼻尖出来的是往昔/漫地的伤痛琐屑/抽完了/扔掉的是结局/这个过程是欢乐/是寂寞。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1:58 编辑 ]
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5:20:05
英子日记
高考结束了,心里塌了一大块,连同钟林的那块,整个心就沉了也空了,死寂寂的。刘雯考完就来找我,闷闷不乐似乎没考好。“没考好吗?”“都考过了别提了!”“那怎么不高兴呢?”“没有啊!”我们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感觉学校变化好大,高三的一年,我们只是匆匆地路过着每个地方,心中脑里想着的是高考,还有……
“你真的把那封信给他了吗?”“什么信?”“给钟林的。”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他,我开始一点一点地记起他又忘却。那张千百回出现在我梦里的脸孔,旁边都印上了秦蓉的微笑,于是多了许多看不懂的熟悉,像是历尽了生离死别和人世轮回彻悟而最终回到的平静,任何一点提醒都会击破,露出波纹。
“ 你真的喜欢他,就亲口说出来,文字写在纸上,能褪去能撕破。”“可他要是他从没看过呢?”“他肯定看过的!”“你知道我怎么喜欢他的吗?有次模考,老师念一篇作文,是很好的文章,我听着就沉进去了。下课我问老师要了试卷,那个名字就永远记住了。”说着就掏出一张卷子。“我在教务处拿的,我要的东西我就要得到。”沉静。我想起了我给刘雯信的时候,她那么幸福然后又那么悲伤,“这是他的回信。”
我骗了刘雯,我骗了我最亲也最信任我的朋友,“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可原谅,但我会补偿的。”“你也喜欢他吧!”刘雯显得有些痛苦,“蚊子,我会补偿的,给我时间!”我只能用逃避来承认自己的罪。
我四处地找钟林。球场,他就在我眼前,可我没迈开步子,他那么高兴,我不忍心让他痛苦,太多的想法太多的顾虑让我僵在那里,泪水连着哭声从心的边缘淌过。我冲进寝室,站直着哭。我没抱着被子,怕哭着哭醒了发觉抱的不是林儿;我没有睡,怕睡着了又梦见他们;我想我妈妈是幸福的,没有烦恼。
想清楚了,我的错就得弥补,去找钟林说明白,他应该发现了那封信。在路上我还是有些踌躇,却听见每个人都在谈论着一件事,“什么,孟灵死了!”
我失去了找钟林的力气,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上,尽管水泥烫得要死,脑子里昏昏地冒出了孟灵的脸孔,那么帅气,笑得那么甜蜜。进希望班我就认识了他,因为他拦住我,“我要跟你同桌!”我没理他,因为我怕我站在他面前时钟林会出现在我们身后,但真的他和我同桌了。“我说的就要做到,我叫孟灵,叫你英子行吧?”那时我觉得他好霸道,跟混混似的,不知怎么进来的。
日久生情也许是真理,我却没有,那些有钟林的日子我只能接受他是朋友的请求,虽然我知道他的许多都是在向我示爱。直到有一天,一叠信摆在我眼前,我从没见他那么严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哥哥,这是他给你的。”说完句跑开了。我一封封的读完,从高一到现在,原来大狼一直在看我,而没封信里都会有句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看得很伤心,却找不到那种动心的感觉,虽然那段时间没有钟林在身边,可他在我心里。那天晚上我找孟灵到草坪上,他就在属于我们的地方坐在我的身边。我想如果没有钟林我就会喜欢他,如果钟林背叛了我,我就拿他气他。我们谈了很久,理想,但他只是听,偶尔的插嘴。我没提及钟林。
我们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在动,就不要按住它不让流走;如果它静谧地呆着,就让它慢慢干涸;如果它生长,就让它在某处无声无息地凋零。
“我就知道你在这,干吗呢?”大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像是梦醒了,又像是在做梦,也许我可以像影片中的自杀前的人一样,喝令他不要过来,可我凭什么威胁他,他这个时候应该把我推下去的,但他笑着走过来了,我又怎能不对他笑。
“你怎么来了?”
“哦,来看看你,顺便搬东西!”
“还是这么滑,哈哈!”我有些想哭,却笑了,“那你也应该是以前那样,真的!”我怔在那里,“家里忙,先走了。”
大狼走了,他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怎么我的心一下变了。眼前的世界还是那么嘈杂,远方的一幢楼上,有个白衣楚楚的女子,依在风中,而在我眼中只是一个白点,也许下一刻她就变成了一道轨迹,坠落在绿色的草地上,我有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
“爱,这样让人脆弱,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人们似乎总是在小心翼翼地维持某些所谓善意的谎言。”我失去了往下跳的念头,甚至都不敢往下望,因为我找不到我死的缘故,尽管我也没有生存下来的理由。
路上遇到很多人,口中都议论着二郎的事。我躲躲闪闪地往寝室逃,像个逃犯。高三的学生像刚冒出的新芽,茫然无知于这个世界,却锃亮地俏在枝头。“可惜流年,忧愁风雨。”就像我们认为,这个时候应是无所事事的,大学是上天安排的,我们只需等待,能不能上是耐心的问题。也有些沉迷于唯心论的,就死活不依天命,努力违背,行不通,再复习一年。把这样的日子耗费在高考这种无聊的游戏中,我做不到,尽管自己已做过了,只是为了答谢我处于社会的施舍,所以我胡乱地选了一个大学做我挥霍人生的下一站。在不经意中度过自己岁月的又一段,体味“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清淡,恰如天空中的飞鸟,栖落在哪一颗树,也只是停歇,并不是为了观赏什么风景,或流连某种东西。
填完志愿,回到家,冷落着家人对我的期望和询问,把这种逃避当是自己在生活,我有逃生的念头。
“爸,我要去打工!”“也好,挣点路费,磨点经验,毕竟以后要一个人生活了。”以前我认为爸爸不懂得让我一个人生活,虽然自己一直在一个人度过着,我想父爱母爱是存在于虚无中的,这种伟大如春风绿叶,流水落花。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2:00 编辑 ]
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5:22:13
3.错过那一季路过那个人
其实我是在逃离,英子的爱,秦蓉的好,二郎的恩,高中的失落,一切存在于我身上,积压着喘不过气,也许有个地方能让我释怀,也等着我去寻找。
如果离开真的能断开一切/从此不再为对方伤心/我会在一个伤感的季节/裹起所有我的喜悦/远走他乡/不再回头/比死都坚决
汽车上再也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妈妈是不舍得我一个人往外跑的,而这次居然答应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怀揣着几百块钱背着简单的行李,心里装着万万千千。我觉得我的重新生活不彻底,倒是生冷的气氛让我的惴惴的心安歇了。
又睁开了眼,满目的繁华,黑夜不再让我觉得凄冷,这也许是城市的诱惑。下了车,我就孑然一身了,突然心中恐慌起来,想起对父母的承诺,也就硬着头皮往灯光处走去。
“要点什么?”服务员很恭敬地问我,面对着这样的待遇,我有些惶恐,“随便!”我就随便拣了张桌子坐下,感觉不对,“对不起,您要点什么?”他拿出菜单,“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工作的!”“哦,那你等一下!”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很端庄的人,笔挺的西装,“是你要找工作吗?”“是的!”“跟我来!”我紧随着他进了一间房,“你坐一会儿!”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见了那样的人就不要客气,……”
“小伙子,你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啊?”“随便干什么,我想我都能干好的!”
“其实我们这里不缺人手,看你是学生,刚毕业的吧!”“嗯!”“没考上吗?”“还不知道!”“那怎么就来打工啦?”“给家里睁点钱,不管上不上得成,钱还是要的!”“小孩很能说嘛,行,待着吧!”刚才那个服务员把我领进了另一个房间。
于是我就拥有了一份工作,很快没有波折,但我知道有些地方是试用几天就赶人的,可我累了,便躺下就睡了。我和那个服务员同房,很小的屋子,“你快睡吧,刚到吧?”“嗯!”我不理解那个大叔会称赞我会说话,我是相当的木讷。
我在这个城市的第一夜就迷迷糊糊地过了,早晨醒了,很无辜,饿的。一看表,幸亏啊,9点多了。
“叔叔,”我找到昨天那个人,“起来啦!”从语气里读不出一点气愤,“嗯!”“从现在起,你就是这里的服务生,600块一月,行不?”“行!”“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许多事我要管着!”“好的,叔叔!”“我就是喜欢别人叫我叔叔!”
穿上制服,就像领了一个证件——收入者,我不得不感谢昨天那个服务员,现在应该是同事了吧 ,但没见他人,“叔叔,昨天那个大哥呢?”“他啊,走了!”我很茫然,自己要感谢的人已在远处,可能正在伤心丢了饭碗,而我正是抢他饭碗的人。他帮了我我要谢他他却恨着我,我现在感谢叔叔给了我工作,但明天我会埋怨他吗,迷茫!
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妈妈哭了,我理应也要哭,但麻木了还是忍住了,最后妈妈说有人打电话找过我,我没问是谁,就连是男是女都没问。
在这里的第二夜有些孤独。外面“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却没有以前的宁静。那些星星藏在霓虹之后,我想看看却找不到。睡了,就会有梦,梦里又会有什么?
醒了,外面嘈杂一片的缘故。“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欢迎再来!”就这样,那些人走进我的生活又消失,我也成了他们生命里的过客,不曾流连地闪过。
“钱伯,我回来啦。”一个丫头跑了进来,另几个伙计鞠了下躬对她微笑着就走开了。她望了我一眼,眼神和我交叉了几秒就移开了。那丫头很调皮,在里面大吵大闹,老板只是哄着,很溺爱。后来她穿着制服站在我对面,对我笑了一下。我很讨厌那些电影里的娇小姐,脾气和矫情让人无法容忍。我只是回应地扯下嘴角,眼睛就转到外面。
一天又要过去啦,我在纸上又回味了这一天,写下又一天的心情。英子,我是无端端地在你的忧伤里沉沦了,你不曾设下任何陷阱,只是我在自掘坟墓,请原谅我不能在用双手将自己掩埋,求你撒一掊土在我眼睛上,遮住我们之间的视线……秦蓉,我一步踏空便跌进了你那泛着淡淡忧愁的眼眸里,我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只是你的身影压在我身上,任何的逃脱都让我有罪恶感……我想我是多余的,是你们幻想中的一阵风,当摇起树叶的时候,你们才听到声音,就跑过来,说:“这是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就这样,我记住了我的过往,虽然那些应将抹去。
一整天这偌大的时间空格,我短暂的欢娱和零星的幸福怎能将它填塞满,所以只能制造烟雾,虚有其表的充实一下。所以,我的脸上别人不能轻易看到难过。
“钟林,晚上去我家吃饭,你来还没给你接风洗尘呢!”钱叔拍着我的肩膀,笑得有种父亲的温暖。
在路上看的阵阵霓虹和呼啸而过的轿车,我懂得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等待着我去期待和惊讶。钱叔住在不是很豪华的别墅里,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进门按门铃进屋还得脱鞋。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很单薄却很精神,想必就是钱叔的妻子,她见了我怔住了,突然就走开了,我想打个招呼,也许是我土里土气的,城里人心思难以琢磨。
“随意啊,当自己家一样!”钱叔进了厨房,我就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当自己的家,我何尝不想,有钱叔那样的爸爸应该很幸福。
“哀,这有什么好看的,黑不溜秋的脏死了。”我转过头,是那丫头,“是你啊,怎么在这里?”“我不在这里,那就是离家出走咯!”我突然不想问下去,继续看NBA录播。荧屏上却出现两个很漂亮的人。“看这个吧,我喜欢看!”很凄冷的音乐很浪漫的风景很纯真的眼泪很微妙的细节,我就痴痴地陪着看。“我也叫你哥吧!”“啊,什么?”“那里面她叫哥的时候好好听,我也要那样。”“你是独生女吧!”“哥!”她眼泪汪汪的,倒是很像电视里那个女孩。我只是对她笑了一下。
“开饭了!”,“丫头,别愣着啊!”“你怎么知道我叫丫头?”“你叫丫头啊,随口叫的!”
餐桌上琳琅满目,钱姨的手艺不亚于餐厅的厨师,她很热心地叫我吃这吃那,我想拥有那样的母亲肯定幸福,看看幸福地舔着筷头俯视群菜的丫头,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呀”这本可当做笑料的,但除了我跟着丫头笑着,却是沉静。“谁叫我是你哥啊,男儿当自强嘛!”我想这样总可以打破沉闷,可也只有丫头在笑。
“妈家里热吧,少做点!”听筒里传出一串问句,夹杂着哭声,“林儿,你考了500多分,为家里添光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的分数,查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老师是这么吓我们的:高考是个转折点,绕过去的人和往回走的人会有不同的人生。而事实也在恐吓着我们要努力,只有走近了那个点的人才知道那份力量的强大。晚上写了封信,给英子的:
……我不知道我们分开的的原因,也许是我没去想,若是想清楚了,那么就要想尽办法复合,我清楚你的想法,所以就这样让时间和远离分开我们,让彼此没有责任地寻找下份幸福,可是你频频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在白天的忘怀又一点点记起,像 轮回一样,让我们的爱回旋在我们之间……只怪当时年纪少/我爱玩笑你爱闹/那晚拥吻在桃树下/星汉灿烂月静悄/我们捂住幸福不敢睡着/一颗一颗数到老……如果你想我了,就敲床头的墙壁三下,那是我欠你的那声:我-爱-你!
信封上没有写地址,“内详”说明我不想她回信,我是懦弱的,任何一点温柔都可以稀释我的决心。
还有一个人该记起,秦蓉在我的生活里有过角色,在信里中也假装坚决:
本来,在你自己设计的烂漫戏剧里,我不过是浓妆淡抹着光华的配角,你的剪辑让我有一种主角的地位。戏演完之后,我们都应谢幕,他们也该散场了,谁要再纠缠不清,那么就是真的愚蠢了……
信封上,我写上学校的地址,她家我不知,我也写上了我的地址,光明正大地侮辱着,只因为我想讨人厌讨人骂,哪怕她到我面前,手中握一把尖刀,我都希冀。
外面灯光酒绿的喧嚣,我想家里肯定是清风徐来,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只是希望能一睡到天亮。
英子日记
高考的成绩早就下来了,600多分,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这几天没见钟林,我多想和他一起在河边拣漂亮的石子,在我一起填完志愿以后。那样我就可以一起去我们梦想的地方,然后就可以……
明天,我肯定能见到他。“钟林在吗?”“他出去了!”“这么晚了去哪儿了?”“他出去打工了!”“去哪儿了?”“浙江!”
我没有勇气问下去,再问,他妈妈就会问我是谁,我又怎样回答呢?哭没有用,妈妈就平常无事的哭,让爸爸很伤心地发脾气,他一发脾气就发病,我也曾想着暑假出去打工挣点路费,可是没人照看这个家了,我连家都没得想,上大学有什么意义。
我已不再悲伤/一悲伤就会回头张望/你在我身后的远方/边走边想/我在哪个方向//我还是在悲伤/不悲伤我会心里发慌/你走到我的身旁/问我/你往哪个方向//我热爱这悲伤/离开悲伤我就会迷茫/你不管在任何方向/都不要想/我也不知道我的方向
收到一封信,是钟林的字迹,我有撕毁掉的冲动,我真的撕了,很小心地撕开信封,我时常疑虑后悔在身边。
“只怪当时年纪少/我爱玩笑你爱闹/那晚拥吻在桃树下/星汉灿烂月静悄/我们捂住幸福不敢睡着/一颗一颗数到老”
天上怎么又有星星,有星星就会睡不着。我敲了三下墙壁,他在想我吗?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2:03 编辑 ]
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5:22:48
我就是那样,白天和晚上不是同一个自己的过活。是因为夜晚我是一个人,属于自己的我。
“钱叔,我考上大学了!”“恭喜啊,就知道你有出息!”我从没笑得这样,在钱叔面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那你可要好好辅导下丫头了,她功课不好!”“对了,今天怎么不见她?”“哦,到外面疯去了!”中午,钱叔到我房间,后面跟着丫头,“从今天起,你该好好学习啦!”“跟他学吗?”“我怎么了,好歹是秀才了。”“你惨了,我就是兵!”“丫头,好好跟钟林哥哥学习,你说过你要考大学的!”“钱叔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哎,你真的考上啦?”
“怎么,不信?”
“相信啊,这年头上大学就像上公交车一样,就是钱要多塞点。”
“小看我是吧?‘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我虽三尺微命,但‘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啊!”
“别酸了,我是学艺术的,对枯涩的文字不感兴趣。”我很奇怪,在我跟前的真是昨晚含羞叫我哥的她吗?
现在除了要在门口站着一天,还得照顾一个疯丫头的学习,但觉得很充实,脑中便不是以前的魂牵梦绕了。
“哥,出去玩吧!”“好啊,劳逸结合可是我的信条哦!”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小区外的景色被月光朦胧得有些醉人,只是闪耀的路灯清醒了路边的行人。
“哥,我怎么感到生活复杂得像数学题一样?”“不是吧,‘人生若浮寄,年时怨蹉跎’到老了才会这样说的,现在你就这样说,怎么,想嫁人啦!”
“才不是呢!那人生就跟着日子这么平坦下去吗?”“也不是,‘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你还小,不懂得轻薄流离。”
“是啊,我还没出过浙江呢!那明天我句去旅行。”“别挥金如土了,‘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在流人不知’今晚一过,你的脸上又会刮过一道痕。”
“哥,你抽烟啊。”
“丫头,哥是大人了,大人有大人的生活。”我们坐在湖边,“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静静地。我突然觉得我是在深沉,或是做作,还自称是大人了,用那些枯燥的诗句来伪装那些情感。是在装饰它们,还是把它们搞得让人看不懂呢。也许就像丫头那样的好,白天和夜里如两个人一般地活着。
“今天不去疯了吗?”“你以为我真的是疯子啊。”
“没有,我只是认为你是间歇性疯子!”
“哼,哪根骨头被蚊子咬了,帮你挠挠吧!”
“手指头!”她拉过去就咬,“干嘛,我在开玩笑呢!”
“哦,那下次开玩笑的之前先提醒一下!”她很骄阳跋扈地走开了。我甩着手,真疼,因为甩到桌子上了。
白天里我们吵闹着,待“金乌西沉,玉兔东升”的时候,我们就像有了阶级一样,一切听从于我。
“哥,出个题给你做啊?”“放马过来吧!”“年复一年年年复,你对吧!”“嗯,有难度啊。”其实我也摸不着头脑,“那允许我不耻下问吗?”“行啊,等我知道答案后再问吧。”
“怎么,还碰到绝对啦?”
“不知道,是个男生给我的,说我要是对出来了,就不再纠缠我。”
“叶落盖叶夜夜落!”出口的时候也有些后悔。
“这首诗是你写的啊?君永念彼人,爱不随此生,吾忘人已亡,意记心去矣。”“随便写的,不许讲让我过分高兴的话。”“这也能夸吗,打油诗而已!”
“是吗?你横着念一次。”
“君爱吾意,永不忘记,念随人心,彼此已去,人生亡矣!好棒哦!”
“承蒙夸奖!”
“我给你唱歌好吗?”“学习呢!”丫头拍了拍桌子右边,“好吧!”她跑了出去,拿了一把吉他进来,我顿时愣住了。“哥,你喜欢什么歌?”“随便!”“没这首歌吧!”“哦,那就自己写啊!”“好啊,你写词,我编曲!”我想起了一个人,“随便唱吧!”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丫头换一首吧,”“哦1”“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歌声“半入江风半入云”,可我觉得不对,“再换一个吧!”丫头坐在我面前“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哥,是不是不好听?”“哪有,只是太伤感了!”“那就不弹了。”“哥,你能教我些东西吗?”“好啊,篮球怎样?”我似乎变了个人。
简单安静的生活其实不幸福, 所以我只拥抱刹那;
绵延持久的感觉根本不快乐 ,所以我只信仰瞬间;
日子就这样萧条着,没有蝉躁,没有蚊蝇,没有习习凉风,没有许多我习惯的东西,尽管是热闹繁华的喧嚣,又是印证了那句话: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能显现出孤单。
丫头叫我去打篮球,我不肯,她就以老师的口气要挟,因为我太想学吉他了,我太想圆我的许多梦中的一点场景。
“丫头,我累了,歇会吧?”“你歇着吧,我一个人打!”让一个人孤单我很习惯,如今看着别人独自着有些让我不安,其实是心疲惫了,不能喘息地那种累。
“你的玉坠很漂亮。”
“是吗?”
“是女孩子送的吧!”
“妈妈给的!”我一直这么说,“我知道是女孩子送的。”我也不反驳,因为事实是很难驳倒的。
“哥应该有爱情吧!”“当然有啦,老大一个人孤单着会容易变老的,不过你们小孩子有了爱就会直接变老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我好年轻,其实是真的年轻,只是随口说出的话才能表达心情,而深思熟虑似乎是在伪装。
“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啊,别‘笑看人生心作老’了!”“这句话你自己杜撰的吧,古诗里是没有的。”
“拜名师所赐了!”
“那你应该不是名师了,我吉他怎么还没见长啊。”
“哎,怎么说呢,教一个人弹吉他,连姿势都要学几天的应该叫没有天分吧!”
“又在取笑你哥了。”她躲过我沙锅般的拳头,但我有“传音大法”:“缕缕弦喉飘无处,只畏苍茫无人闻,飘渺逍遥美梦中,惊问左右何鬼魂。”“自谓文采胸中星,不惜辞华笔底魂。他日落入菁菁里,淡忘脊背字字云。”还学会用典故了,丫头有进展,我真骄傲糊弄出一个新世纪的李清照,只可悲她没让我正常地弹一曲。
就这样,把自己的生活插进他人的幸福中,为了自己的幸福,也许别人接纳了,不吝啬他们的欢乐来温暖我 ,可我真的体会到了吗?
“钟林,今晚丫头不来了,她要看家。”中午钱叔就走了和钱姨一起。不管我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还是他们进驻在我的生活里,只要那些关爱和尊敬存在,幸福也只是虚无的摆设,一个拼命的借口。
“哥,晚上到我家来,我不能去你那儿了。”电话那头是丫头一改白天的野性温柔地说。“不好吧!”“我都不介意,你还罗嗦什么!”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刚刚的疑惑才起又消。
“你的CD真多啊!”丫头的房间很温馨,我不是闯进来的,也不是请进来的,只是冥冥地就走了进来。“放几张好的给你听吧!把你的音乐细胞激活一些》”音符零零碎碎地起落在丫头特有的香味里,我情不自禁地和着,有一种冲动——学好了吉他,有一天也能制造出这种让人冲动的音乐,不是陶冶别人,只是和着他们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勾起他们某种意念的崛起和消沉。
“哥,你的家是怎么样的?”“叫我说肯定是‘不比桃花园,胜过杏花村’了,只是比不上城市的灯红酒绿!”“我常有一种冲动,在深山里建个竹屋。春天青青翠翠的,秋天就落英缤纷,更好是冬天,银装素裹包孕着绿色,太让人向往了。”“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没电视没音乐没喧嚣没人和你玩,你活得下去啊!”“我一直认为我是农村里生出来的,我对它有一种莫名的亲和。你呢,很喜欢这里吗?”
我想起了英子,她就很向往城市的生活,估计是腻了山的寂静,水的冰凉,我呢,就像英子的回答一样,“我很喜欢草原和大海,空旷得让人害怕,却有无限地驰骋和远航就算在那里结束生命,也是一种探求的牺牲。”
“丫头,我是不是很忧愁很无趣?”
“是啊,我都近墨者黑了,哪天别人说我老了,我一定用力的打你,让你不再忧愁,而是伤痛。”丫头的笑容是她们那个年纪特有的,任何强颜都是东施效颦。
“你就打吧,只要你能找到我!”
“这里你比我熟悉吗,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一块走遍了。”
“可你没去过我家啊!”
“哥,你是说你要走啦!”
“嗯,过几天就走,我还得上大学呢!”
那些音乐在空中漂浮着,老是不着地,让人的心就跟着它一起悬着。丫头肯定是舍不得我离开的,更多的是她又要像以前那样过没有我的日子了。而我呢,把这段生活夹在书中也是一集故事啊,又何尝不常常读着而想起呢?
“哥,你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会收留你而把小七辞掉吗?你肯定不知道的,我也是猜的!”她跑出去进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相框,“看,这是全家福。”照片很老,“你小时侯怎么像个男孩?”“那不是我,再看清楚点!”“怎么了?”“不像你吗!”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2:06 编辑 ]
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5:55:58
时间在驰骋,生命像路旁的梧桐,倒退着我们无尽的喜乐悲愁,带着许多迷茫飞速地驰向放眼的地方。
高耸的建筑和茂密的树刷过我的眼前,像是被我抛开一样,可我就是抛不掉一样东西。手里抓住的包里有许多不是自己的东西,一套新衣服是钱姨买的,几本吉他书和几张CD是丫头的,还有1000多块钱。钱叔递给我的时候只是说,路上小心点,就像妈妈塞钱给我时一样。
把钱给妈妈的时候,她哭了,很女人也很妈妈的那种。我留了几百块,我要买把吉他。给钱叔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倒是钱叔有些沉默,我述着家里的凉爽和清净,还说什么时候您来之类的话。丫头没接我的电话,我没忘叫她。
其实那些悲伤总是在寂寞时倾袭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人寂寞了就需要不孤单,这样心中总想起那个不让你孤独的人,而那个人就会让你忧伤。
“有人在吗?”
“谁呀!”
“送批萨的!”我没叫啊,咦?这里有批萨吗?“妈的,是你啊!”
“小子,埋了那么久了,终于蹦出来啦!”
“我是去支援东部大开发去了,顺便扶一下东方贫穷的爱情生活,也视察一下都市的风花雪月。找我干吗呢?”
“今天去我家玩吧,顺便看看我弟弟。”
二郎的坟还很新,四周都散落了许多纸屑,也许是他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欢送。我尽量不去想大狼和他父母恸哭的场景,而我呢,是罪人也好,是仇人也罢,他始终是我的恩人。
“什么时候抽烟了?”“出了校门就点了一根,这是毕业证已外的另一种表明毕业的东西,也是结束学生生活的标志!”“我就不是学生了?”“你呀,是学生才怪,还是当个叼着烟的文人吧,要不弄个烟斗也行!”大狼丝毫看不出悲伤,他真能装。
“你在烧什么?”“该是他的东西就要给他,我要占了,就不配是他哥,不是他兄弟了。”“录取通知书!”我大叫着,但没有阻止,大狼的脾气盖过牛魔王,他盯着那红色的纸在看不见的火焰上挥舞,燃尽,腾起的灰浮着,等着风吹散。
“对了,你和英子怎么样了?”沉默,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会在玩她吧?”还是沉默,“他父亲死了知道吗?”
“什么!”
我没有去大狼家,不敢见到他的父母,也不想引起他们不想记起的往事。我也没有去英子家,我无法再次面对流泪的她,要是在沉沦了,怕是再也起不来,还会拉着她,一起在最深处终生。
我的高中,眼前熟悉的一切,不得不让人思绪万千,我不敢回忆。
统计表上,我看到了我的名字,后面跟着我十几年奋斗的成果。诚然让我失望,好歹是一所大学,好歹是一个远离家的地方。我也看到了二郎是一个很好的重点大学,英子是同一所;我想大狼来拿的时候也看到了,他应该折磨了自己的决心,如今有了选择。秦蓉呢,已经取走了,后面的大学名称吻合着我的。我拿着红色的纸往回赶,我想早一点离开这里。
“为什么英子还没有拿她的呢?”
父亲满是茧的双手捧着通知书,灯下他看着又拉远些,一字一顿地念着,没多大声,妈妈站在他身旁,也看着,她是不识字的,却看的那么认真。
这个夜我应该不能睡着的,夏夜的山村有着各种声音。看着通知书上那美丽的校园,有山有水有草坪有整齐的楼,那个我将生活四年的地方,像图画一样清晰地在我脑中旋转着。
我该留恋家乡了,再有几天我就离开这个地方,虽然我已习惯了离别,可家人不习惯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着没有他们的生活。
“真是好啊,考上了!”许多人都这样笑谈着,他们的喜悦无非是暖和我的心,最多也只是回去对自家的孩子说“看,人家用功了就考上大学了,你也要争气呀!”
我坐在山中的一块石头上抽烟,这里有许多童年的记忆,而那些玩伴如今已经过上了各自的生活,几天后我也将有一份自己的生活,那是我向往而陌生的,别人羡慕憧憬的。
我看见爸爸妈妈在地里忙作,我是特意来看的。他们没有交谈,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活着,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却是为了我。积存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了,在深山大林里。我知道没人听见,我可以放声大哭一场,为了许多人,可就是不敢出声,忍着,泪流进嘴里,没什么味道。
这几天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我总是阴沉着,虽然心中有些喜悦。妈妈说按规矩应该摆几桌庆贺一下,我说算了,不是什么好大学不值得张扬。妈妈也没说什么就走开了,她真的老了,还是我长大了。
9月1号,以前这天我都是很烦恼的,厌烦了长久无聊的假期就希望开学,但又害怕老师检查作业。现在就舒心了,看着路上经过的小学生,一个个高高兴兴地,穿着新衣服,后面跟着爸爸或妈妈。我也有这样的日子,但那个时候我还不能体会这种幸福。我在想那个时候是否也有个人在注视着羡慕着我呢?
“林儿,你的电话!”
“喂,谁啊?”我很陌生别人打电话找我。
“不记得我啦,你忘性不赖呀!”我听出来是她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再说好心打给你也不高兴一下,还是那么冷漠!”
“呵呵,我好荣幸哦,因为英国天皇给我打电话了!”
“哎,英皇就不必了,就人大代表吧!”
“美啊你,英国天皇是阎罗!”
“又在耍我,你……”我本想说你过来打我啊,可真的说不出口,她真的有可能过来。“开学和你一起走好吗?”
“好啊,只要你信得过我!”
“真的哦,你要是把我卖了怎么办?”
“我想不会吧,卖了你我学费可就没了!”那边是无语,“又在搞什么文字游戏?”
“倒贴钱呗!”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2:09 编辑 ]
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5:58:05
4.爱河支流汇集河水形形色色
⑴ 橙色纠葛
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太过于认真,它也会很认真地对待你,挑剔,不容许你犯丁点错。
鞭炮轰轰隆隆,家人当作喜事一样送走我,他们心中想象的就是我归来时的衣锦还乡,而我呢,将这当作离别一样的伤悲和走向陌生的疑惑。
车站里送行的人很多,这里是个复杂的地方,有离别,也有重逢,总之很嘈乱。我和秦蓉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父母,秦蓉想哭了叫我别开车窗,她难道不知道眼前的是玻璃吗!父母在那里站着,妈妈没有哭和爸爸在说话,旁边是秦蓉的父母,女的倒在男的怀里。
车还是走了,他们依依不舍,我们也不情愿,可我们也有许多期盼。秦蓉一下子哭起来,倒在我的肩膀上,我又何尝不想哭,别了家人,别了英子,我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见一大堆陌生的人。秦蓉和我一起不知是一个熟人还是另一种陌生,只是那些眼泪好熟悉。想得太多,脑子就有些沉重,也不觉倒向了她的头,鼻子里灌进她的味道,迷人,醉人,醒人。
秦蓉叫醒了我,她说我压得她好疼,都麻了。我感觉到我脸红了,把自己的身体压在别人肩头,自己却肩头空空,她很女人,而我却没有一丝男人的味道。接着就聊了起来,当然是她在找话题,许多我很想说可就说不清的东西,后来乏了就把眼睛转到窗外,寻找着陌生地方一些感怀的景物。依旧是房子,却很空旷很稠密地摆在那里,那些不认识的人在其间活着,身上掠过我不经意的眼神,我一刹那就装进了他们的影像,拥挤着放到自己的思绪里,留给以后的回忆。
又是一个车站,又是一番拥挤,又是一次离别,又有许多期盼。
买到了下午的火车票,我们可以在这个城市停留近一个小时。这里是有名的三大火炉之一,候车厅里嘈杂一片,人也是鱼目混杂,秦蓉跟在我身后找空位置,一圈下来她拖住我,“就站着吧,再不就坐在行李上!”我身上的背包和手上的行李箱让我疲乏了,在一个角落她安静地坐着,我找到了可以抽烟的地方,那里烟雾缭绕,恍如仙境。
回到那个角落,看见秦蓉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眼,我过去揽她,用满是汗味的身体安慰她的伤心,她小鸟依依地偎着我,我们像一对私奔的恋人,如胶似漆地在角落里幸福着。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知道我只是在关心,而她似乎有些心动,“你别哭了,别感染了我,我哭起来好丑的,吓人!”“钟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样也够了,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是唯一一个在你身边的了。”她汪汪的眼让我退却了自己的眼神,我害怕下一刻又掉进去,在里面挣扎不起。
挤进火车,我们瘫坐着,很累所以没有说话,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沉默,在女人面前一向如此,对妈妈,对秦蓉,仿佛眼前一出现女人的眼神就像一个夹子夹住了嘴。秦蓉靠着睡着了,没有依着我我却睡不着。家人叮咛着小心防备,可谁又会打一个土里土气的学生的主意。对面的大叔和他的孩子在聊着,我没去听,他们的幸福的话语对我而言是刺激和嘲讽,我也有父亲,可就是没有这种幸福。我曾努力地尝试,可一段很长的路,我们还是沉默地走完。我想是女孩天生的受父母宠爱,所以有了天生的幸福。秦蓉要哭是应该的,她身边的那人不曾给她以父亲的关爱,而且还冷漠地把眼神远离她,抛弃她。我很自责,我想秦蓉在向她父母说不让他们送的原因时一定提到我,他们也相信我能替代他们,可现在是我把头倒向秦蓉,连对面的女孩都羞愧地低下头。
我又被秦蓉摇醒了,她盯着我,我看着她,两束光比外面的阳光还刺眼,“不要这样了,我要试着远离你!”她转过脸,把那束光结束了,留着我呆滞的那一束独放在空中。这下我彻底解脱了,心里却是莫名的冲动,可一想这原因自己很明白了,让她说出来只是把默认变成一句话,一句很忧伤的话,不免带来尴尬和沉默。两个呆滞的眼神也许盯着同一个心思,谁都不去把这个心思说白。如果我是秦蓉就掴我一耳光,不是打醒我,只是让我有一点痛的知觉。她下不了手,她没下手,她不想下手,她找不到下手的原因就没下手,她下手之后又是什么?
她在想,我也在想,想到我们都下了车,赶往这个热闹非凡的学校。我记下这段路,为了让自己下次能找到,为了熟悉这个陌生的地方。“快到我们学校了,你在发什么呆?”“没想什么,认真地看着这些地方吧,好快些熟悉!”“熟悉了又怎样,该陌生的还是熟悉不了!”她的口气了有许多意思,我没去琢磨,女人心海底针这是我对所有女人的唯一理解。“你说我们来这个地方是对是错?”“为什么问我呢,你自己感觉就是了!”“自我感觉,我已不再相信自己了!”
我不能再和她说什么了,她总能在我的话和口气里找到岔口,往我的另一个方向走,而我也在路口徘徊,我承认和她有一种莫名的志同道合,也许是因为我们彼此心中都有结,各自都有不相信,责备自己的心理。
“沉沉暮色欲弥彰,孤独水边一红日。”时间把人们的生活框定着,仿佛光亮暗下来人就可以歇息了。校园了人很多,如我一样的新生也应该很多。我们就在门口呆住了。因为那些迎接新生的牌子立在那里,旁边没一个人。我想我们赶上了最后的公交车,但我们来得太晚了,对于这个学校。
“去找间旅社吧!”身后的秦蓉没出声,也许她又想哭了,正如此时的我,可我们都有伪装的习惯和坚强,一直维护着自己,努力拦住快决堤的心潮。“好象很难找哦!”听了十几遍客满,我们都急了。我秦蓉受不了,只得暂时找了个小饭馆坐下。面对着满脸疲惫的她,我也只能打破沉闷。“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去找?”她还是那样地趴着,“看好东西,秦蓉,看好东西!”她抬起头看盯着我。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2:12 编辑 ]
断眉
发表于 2006-10-15 16:01:34
请你把我当是个风筝,要不把我放了,要不然收好带回家,别用一条看不清的情思拴着我,让我心伤.
这个城市不太繁华,也许是还不熟悉,还是这里是郊区,没有灯红酒绿,可能学生爱这些东西但教育不允许,我在其间穿梭着,只为在这个城市的第一晚能找个居所,可容歇的地方。我了解了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所受的语言和心境,可这些积压在我身上,未必有些不公,悲叹痛哭也是换不来的,我想那些渐亮的灯火在洋溢我的忧伤。
“妈,我到了!”电话那边是妈妈急切的关心和渐渐的抽泣,我也想哭,但妈妈的泪已经替我流了,再哭就是在应和,有敷衍和迎合的错感。
“走吧!”我又背上包提上箱子,带着秦蓉穿于喧嚣中,我有一种家的感觉,因为这种责任趋使我的一切。她呢,跟在我后面一声不响,也许下一刻会泣不成声,又要倒在我怀中。“我在试着远离你!”她又该倒在哪里?
“要俩间房!”“要个单人间!”秦蓉堵住了我肚里的话,我也没有再说出来,依顺一个沉默已久的女人,再与她争辩就显得是在欺负,在老板的眼神里我看不到一丝惊讶,因为别人都说过我们有夫妻相。
我瘫倒在床上,闭了眼有许多轻松,所以不想着睁开眼去承受那些疲惫。耳旁是秦蓉走来走去又静下来的声音。我突然清醒起来,果然秦蓉在椅子上伏着,身子一颤一颤地,哭吧,像一些对白中说的那样,哭出来会痛快些。可她那样的哭痛快吗,我都觉得不舒服。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她还是伏在那里,我想我走过去,她肯定又要倒在我肩膀上,就搂过她,把肩头借她。
沉静。因为她推开我,很用力的推搡,我跌坐在床上,像个被妈妈打了委屈的孩子。“怎么啦?”我忍不住的问,一遍遍,那么温柔。
她还是抱住我,像电视里那样的矫情,那么伤感。“你刚才丢下我,就已经在我的眼前消失了,现在我抱住的另个你,所以你不必为此烦恼了,也不要有后顾之忧!”也许我被打动了,心里随着温柔起来,“傻瓜,我是去找房子,哪敢撇下你啊!”也许这是甜言蜜语,可这样也是最有效的,她平静下来了,像熟睡了一样。
“走吧,打电话去!”她松开我,挣脱了我的双手和肩膀。
我尾随着她,也许是有责任的保护,“你怎么跟着我?”她转过身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从她身上撤离。我有些不懂她了,虽然一直不懂。“陪你打电话啊!”“我又不是小孩,你去休息吧!”
电话亭里她又哭了。女人多的是泪水,往谁身上洒都不吝啬。我在旁边抽着烟,脑里找不到清晰的东西,对于秦蓉我有舍不得地关爱,又想假装,可是她分明在我眼前,实惠的还是真诚。我找到了对付她的招数——沉默。
两个影子忽前忽后,路灯整齐地排列着,心绪却紊乱如天上的星星,“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没什么!”这是一条路上唯一的声音,如同我和父亲在羊肠小路上一样的沉静,但那时我还想着怎样去寻找机会,这时我又在寻找什么呢?
坐在房间了很不平静,只有电视里各种人的声音,我盲目地看着。秦蓉从卫生间出来,我马上抓起衣服。看见她穿着睡衣,眼神停了一下。流水一簇簇击打着我,像在雨中一样,可以哭不让别人看出来,也有冲刷有湿润。从小是在澡盆里洗,往身上浇湿涂上香皂,像任务般洗涤自己,可这时是一种享受,像赎着罪一样的静心,又是解脱完之后的空虚。
抹去脸上残余的水,眼前清晰了许多,秦蓉在靠着看电视,脸上还带着那样的忧伤,见了我只是掠过的眼神。我转回卫生间,穿上上衣。“对不起,习惯了!”“没事,我在看电视,里面的帅哥让我目不转睛,所以你不必担忧我占你便宜了!”女人嬗变,心口不一,我领教了许多。“你也过来看吧,女的也很漂亮!”
电视里有浓重的色彩,音乐那样的熟悉,让我在烦琐而支离的过往里搜寻着,对,是丫头看的那个。“哥,你下辈子想做什么?我以后要做一颗树,因为树一旦种在一个地方,以后就不会换地方了,这样就不会和家人分开了。”
“我不想在一生里失去哥哥好几次,所以我一定要比哥哥先死去……”
心沉了一下,随着音乐又浮了起来。“你没有妹妹吧?”“有两个姐姐了,一共三个孩子!”“你说是不是不就行了,答那么多不怕复杂啊!”“我这样说更简单,以免你再问我有几个兄弟或是有几个姐姐!”秦蓉噘起小嘴,想败下阵来的俘虏。“就那么不想和我说话吗!”她说完就封了嘴,以应和我的沉默。其实我心里有一本问不完的问题,比十万个为什么都繁琐,也如它那样无聊。
秦蓉摇醒我,“躺下来吧!”她掀开被子,我自然一万个不依,虽然在梦里有许多奇怪的念头,现实了也有许多欲望,可惜在现实面前,我还是得伪装,因为人要是太直白就是动物,作为兽的猴子,没有脑子嘛。
电视关了,寂静里我,秦蓉的眼睛对着。
“我是不是很那个?其实你这么认为也无所谓,我就是这样,对你!”“你不是说要试图远离我吗!”“对,我在做啊。我是你在别人那里抢回来的,又从另一个人那里救过来,你拥有那些跟我这样的理由!”“你不必这样,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在报答!”她冷笑着,没看清那份凛冽。
我钻进被窝,很暖。她这样的要求,我要是接受,就是比那个要强暴她的人还没人性。
半夜醒来,电视还在开着,秦蓉趴在床尾睡着了。她的要求就是我躺下睡,她看电视。语气很坚决,有些怨气。
我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如果她还记得,她也会想到了。
我抱起她,她只睁开了眼,“睡吧,一起睡!”
醒了,手麻得动不了,秦蓉的头躲在我的臂弯里,我的另一只手搂着他,我又闭上眼,不去想。其实我没有睡意,只是觉得闭着眼,就把心闭了一般,因为我真的是敏感,在每个物体上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秦蓉动了一下,手轻松多了,我想她起来了吧,脸上被亲了三下,很柔的那种,我颤了一下,我能感觉到。然后就是被子在身上盖住,一切声响我都在聆听。
秦蓉摇“醒”了我,眼神里充斥着喜悦,“懒猪,吃食啦!”
“你吃过了吗?”
“没呢,等你起来呢!”我嘿嘿地笑着,她眯着眼,我被被子包住了,外面是她的阵阵粉拳。她停住了,掀开被子,“你就这样喜欢玩弄人啊!”
“我没有啊!你说猪,我也说猪咯。”
“不跟你说了!”
“真的不说?”
“不说!”她转过头,“那你说的是鸟语啊?”她没转头,似乎在生气。
“去报到吧,我们可是来上学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哄女孩子。“我在等你咧!”“哦!”女人就是这样,自己跟自己叫劲,给别人看。
还是我背着包,提着箱子。秦蓉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快点啊!”
报名的地方是一块空的水泥地,旁边有葱郁的大树,虽然我常年与树打交道,眼中也装着许多大山,但就是不知道那些树的名字。我找到我的专业,秦蓉在身旁,望着其他的地方。“你怎么不报名?”“我不在这里!”“怎么,晒晕了不识字啦,这不写着吗!”
她真的不是在这里,她是在经管系,也许这是她的一种选择,防备,为自己留出一步。望着这个水灵的女孩,真的是山里出来的,有着大山一般的深沉。而我也是从山里来的,却如树木一样的简直。
繁琐的手续,自己的,秦蓉的,我送她到她的寝室,里面的女孩很客气,学长学长的叫着,我也没有反驳,只是在冷笑,是我老吗,十七岁,很小吧!脸上还没青春豆呢!
我终于坐下了,寝室里早已是整洁了,那些陌生的脸上挂着对我的笑容,我也回应着,只是无力加入他们的攀谈。这些人终归是要认识的,不急于这一时就掏心掏肺地聊。
有人叫醒了我,一个很高个的小子,声音也很雄浑,“钟林是吧,我叫邱枫!”“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噢,差点忘了,外面有人叫你!”
秦蓉站在那里,没有许多婀娜,绝对的亭亭玉立,到了大学我见的漂亮都不是她的那种水灵,“有什么事吗?”“该吃饭了!那是你同学吗?”我竟没发现邱枫在我身后,虽是隔了一点距离,“嗯,他叫邱枫!”“你好,邱枫!”他看着秦蓉伸出手,“你好!”
“对了,她叫秦蓉!”
“呵呵,忘了说我名字啦!”秦蓉笑得很灿烂。九月,有桂花的香气。
“我请你们吃饭吧,我对这里熟悉,来了有几天了!”
餐桌上,只是食堂的一个角落,聊天的内容也就是哪个地方的人,那里怎样,还有就是老掉牙的对这个学校的评价。秦蓉望着我,“听说你们系男生很少咧!”“比例鲜明啊,我们就两个寝室的男人!”邱枫口气里有许多喜悦,“那你们好啊,国宝啊!”“嘿嘿!”“我们长的有熊猫难看吗?”我终于出声了,为了不让别人觉得我冷漠。陌生就是重生,我大胆的想着,也许在这里只有秦蓉真正能了解我。
邱枫带着我们熟悉这个学校,我没见过大学,所以看得很认真,所以我是在他们的带领下仔细的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我在熟悉这个学校,他们在熟悉彼此,我似乎有些不顺心,不然怎么就想起拿烟呢!
没有烟雾的日子,就只有音符来填补那空虚,缠着我入眠。我戒烟了。开始戒!
晚上回想起白天刚刚记忆的那些人,和他们卧谈着,乏了,就戴上耳机,那是我用钱叔给的钱买的CD机,为了听丫头送的CD。旋律依旧,我喜欢听那些一听就能想起许多故事的歌,让人在唯美的幻想里看到自己,看到你想看的人。
“钟林,你的电话!”下面有人喊着,我能听见是因为我只戴着一只,另一只耳朵在听他们谈论,为了熟悉他们。“喂?”
“是我!”声音身熟悉,可就是想不出是谁,其实能给我打电话的就那么几个,“大狼是吧!”
“还算有良心,不忘糟糠之友啊!”
“能忘得了吗,像块疤子长着,抹刮不去啊!”
“我好歹是文身哪,伤疤多难看!”
“不贫了,最近干吗呢?”
“我在积蓄力量,哪天积够了,就冲出去,在天上翱翔!”
“摔死你,实际点吧,找个正经工作呀!”
“别不相信我,哪天开辆奔驰给你送个杏子,学校旁边的那颗杏子结了不少啊!”
“得了吧,那牌子多难听啊,凤凰比较好听!”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18 12:15 编辑 ]
海湾
发表于 2006-10-20 21:53:22
说了这么的多啊~看不懂啊 ~y24
断眉
发表于 2006-10-21 21:30:55
嗯
可能这就是屏幕和书页的区别吧
要是在纸上就不嫌烦了
小楼
发表于 2006-10-21 21:43:47
谢谢楼主的分享。本站最高规格的原创作品。
只可惜一直很忙,只要有时间,一定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