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15年后再次回来的你2008岁末录音特别节目2009,我们一起走过一起来听好音乐这一季不唱寂寞
楼主: 懒猫悠悠

[连载]德国老别墅幽灵实录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0 11:53:46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Erica讲述的经历:她很少熬夜,通常十一点之前就上床休息了。昨晚睡到半夜里,她突然感觉有人在触碰她,当时她是侧身面朝墙壁睡的,而那个人就用手(确切地说是几个手指并拢一起)非常用力地戳她的肩膀,戳得她很痛,她醒了,但是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了,身体只能保持原来侧身而眠的姿势。因为那种被戳的感觉很真切,她觉得不像在做梦,心里当然油然而生恐惧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床边的台灯,房间里空无一人。Erica越想越害怕,她干脆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了,然后去盥洗槽洗了个脸,试图清醒一下,可是越清醒她越知道刚才不是在做梦,因为她的肩膀一直在隐隐生痛。

  “完了,他看上你的床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Erica脸色顿时煞白,“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会不断地骚扰我吗?那我要不要也去打印一些教堂十字架啊?”

  我当时的反应现在看来是有些古怪的,好像并不以为然的样子,可能不想加重她的恐惧吧,我轻描淡写地说:“再看看吧,他不一定会每天纠缠你的。”

  事实证明,我又犯了一个错误,老爹此时已经无处可去,Erica的房间是他最后容身的希望。次日晚上,Erica整夜都开着灯,她说她躺到床上去的时候是想提醒自己别睡的,可是一贯的生物钟让她在十二点前又进入梦乡。老爹果然又来了,这次不再戳她的肩膀,而是用力摇晃着她,似乎要把她弄醒,老爹力气很大,Erica根本没有招架之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一艘经历惊涛骇浪的小船上颠簸晃动,甚至有类似于晕船的头晕恶心感,她在跟我描述的时候说了句“我感觉床都快坍了”,让我想起Jerry的遭遇,这才想到情况真的有些不妙。我们的入住打搅了他,让他没有了容身之地,要知道,这些寄住在养老院里的老人,多半大部分时间在床上度过,现在他找不到一张床可以休息,即使他没有恶意,说不定也会恼怒生气,而对我们有所不利。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真的把他请出来谈判,请他在客厅沙发上将就几个月?我虽然知道碟仙怎么请,但因我深知请碟仙的后果是请得出送不走,在这座异乡的老别墅里还不知游荡着多少灵魂,没有定力的我们哪敢如此以身试法。

[ 本帖最后由 懒猫悠悠 于 2008-10-22 20:44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0 11:5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能做的就是故伎重施,当下Echo把她的金刚经借给Erica拿到学校去复印了一本,装订成册,放在枕头下面。我也捐出了一枚对我有特殊意义的金箔护身符,是一位佛教中人的朋友为我做了愿力开过光的信物,我让她面朝上放进枕套里贴着枕芯,然后晚上睡前默念佛语数遍。嗯,说来这佛力真是无边,有了这;两件物品的护佑,幽灵老爹也就没再骚扰过无神论者Erica。
  
  我有种感觉,在轮番骚扰了我们以后,老爹似乎很无奈,他好像能读懂我的祷告,去客厅安身了。客厅里有一组完整的大沙发,我几乎极少去那里坐,只是偶尔大家聚餐的时候,我才去客厅,也多半只围坐于餐桌。据经常在那里摆弄手提电脑的Leon说,客厅中两个落地台灯的灯泡先后爆掉了,换过一次,又爆掉了,大家也不高兴换灯泡了,就着剩下的吊灯勉强对付。我不喜欢的三楼另一个地方是储藏室,每次打扫卫生需要到那里去拿清洁用具时,我总是有点硬着头皮,生怕拉开门的一刹那背后会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来。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我们的老别墅暂时平静了,秋天来临的时候,我甚至会在晚上独自去阳台里站上很久,听听音乐,看看星星,悠闲得很,没有一丝的害怕。

  话虽如此,这楼里的两个地方-地下室和阁楼仍是我的禁忌之地。阁楼我是从没拾梯而上过,但地下室却不能不去,因为洗衣房在那里,碰到天气坏的时候,我们还不得不把衣物晾晒在地下室的某个专属晾衣间里。德国的地下室并不潮湿,相反还特别干燥,这是因为整幢房子的取暖锅炉装置就设在地下室。我们好像很有默契,总是借口说单独洗一个人的衣物太浪费而会约好了伴一起去洗(洗衣机是投币式的,每次象征性地收取五角欧元),要知道,让你一个人在偌大的地下室呆着,可不是件愉悦的事儿。但是,有一天下午,阴天,我们正好放假,室友们大概都结伴去逛街或购物了,我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独自留在这幢房子里。偏偏那天我还整理出了一堆要洗的衣物,准备忙里偷闲把它们都洗掉。我去敲了Erica和Echo的门,发现房门禁闭,无人回应,只得拎着一袋脏衣物去地下室了。走到一楼的时候,门厅非常昏暗,没有任何灯光,我的眼光瞄到了客厅大门门柱上方,供着一座圣母神像,这在以前似乎从没有注意到。就在我往更加昏暗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时,客厅里忽然飘出了一阵轻柔的钢琴声。这让我觉得很刺激,不知各位看过妮可基德曼的《小岛惊魂》没有,那里面就有一段钢琴无人自弹的情节。我安慰自己说,没事没事,是房东的大儿子13岁的亚当在练习钢琴,他的钢琴很有造诣,好像还在德国少年组的什么比赛中得过奖。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今天不是公众假期,那么亚当应该还在学校。钢琴声断断续续地飘来,我在慌乱中都没来得及打开楼梯间的灯,一路小跑来到了地下室。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06:05:16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前已经介绍过这幢老别墅的规模,那么很可以想像在这个建筑下面的地下室会是何等之大。显然房东还没有时间收拾好整个地下室,它太大了,格局又繁复似迷宫,房东整理粉饰了几间房,分别作为工具间,洗衣房,晾晒间和杂物间,它们不是完全隔离的,而是不同的区间,彼此都看得到内里的摆设情况。楼梯下来第一个经过工具间,右侧就是车库门,往左拐笔直走就是洗衣房,很简单地摆了一台洗衣机一台干衣机,还有硕大的一台年久失修的烫衣机,我们拿来当平台用。洗衣房一人高处有个通风的窗子,不大,好像监狱里的透气窗,可以看见外面杂草丛生的后院。那天天很阴沉,我竟然没有先去开灯,而径直走向了投币器。
  
  就在我把五角硬币投进去的时候,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攫住了我,浑身像通了电,不止汗毛,连头发都差点要竖起来了。我清楚地感到背后几米处有人站着,就在那台大熨衣机的旁边,并且看着我。我不是背后长眼睛,但那个时候,我的第一直觉绝不会是回头观看。

  我作了个壮胆的举动,就是突然大声哼唱起歌来了。一边把衣物迅速地放入洗衣机,关上机门,拨弄按钮,故意弄出很响的声音。其实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因为我的护身符还留在卧室里的枕头下。我开始后悔一个人跑到了地下室,从来我都觉得这里存在着一些东西,因为地下室和阁楼是堆放旧物最多的地方,那些恋旧的老人是会随着旧物而驻足的。洗衣机开始工作了,发出哗哗的注水声,这时候我的心也定了定,我想去开灯,就必须转过身,开关在靠近晾晒间那边的墙面上。我转身,背后什么都没有,我小跑过去开启了全部这半边空间的日光灯,地下室终于发出耀眼的白炽光,衬得窗外的天色更为阴沉。

  此时对我来说,处于两难的境地。洗衣机起码要工作半小时,我绝对没有勇气在地下室继续待足半个小时,而一想到整幢楼内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我再也没有兴趣经过那间飘着钢琴声的一楼客厅而跑回三楼,我摸了摸揣在袋里的钥匙串,干脆从地下室的车库门那里直接走了出去,尽管这么做被房东发现是要埋怨的,因为车库门只能从里面反锁而不能从外面锁住,如果有陌生人从这里进入地下室继而可以侵入到整幢楼的,这将会是个很大的安全隐患。

  我在附近的小超市里晃了一阵,终于看见亲爱的室友们回来了,又不敢告诉她们地下室的事情,佯装巧遇和她们一起回了家。不知道我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洗衣服的事儿,直到傍晚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Diana过来问我们三个谁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忘记取了,我才恍然想起。

  Diana看着我说:“你得多拿一个五角硬币下去。”

  我不解:“为什么啊?”

  “因为你的衣服被锁在洗衣机里了,我试着打开机门,但是不行,被锁住了。而且我朝滚筒里面看过,衣服还泡在皂水里呢。”

  我的天,它居然罢工了。而此时距离我去洗衣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是一个巧合,投币器的控制装置正好出了问题呢,还是“他们”的恶作剧?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1 06: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地下室,对我来说,有着深喉般的恐惧。也许这么说有点夸张了,我是信佛之人,照理也不太惧怕鬼神,但那个地方,始终让我有极不舒服的感觉,万没想到,就在我快离开的时候,再次让我经历了独自一人身处别墅的情形,并且不得不在地下室待了好一段时间。好吧,那就把我在这幢老别墅的最后几天记录一下当作尾声吧。

  毕业典礼,我的父母也赶到德国来参加了,之后顺便陪同他们在欧洲游玩了一圈,为时大约一周。基本的清洁工作室友们已经做过一次,因此我回到老别墅的时候,理所当然承担起最后的扫尾和交接任务。散伙饭和告别Party在我出游之前已经举行过了,那天我们破天荒点了很多蜡烛,也喝了很多的酒,气氛热烈而伤感。室友们各有行程计划,陆续地离开此地。

  Echo已经先行回国,说起她的回程经历,室友们告诉我一桩大费周折的事情。话说她要走的前夜,大家又借机聚餐了一次,尽兴而散。结果没有过多久,Echo一脸惊惶地来找Erica,她的机票不见了。正常的反应,Erica当然先安慰她不要着急,先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某个过于妥贴的地方了,比如随身拎包的夹层、枕头下或者夹在某本书籍里。可Echo非常肯定地说,在聚餐之前,她已经收拾好所有的行装,机票是装在一个旅行社信封里放在桌子上的,她就是为了怕万一找不到才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但是,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机票不见了。

  当时多说已然无益,于是发动大伙一起帮她找机票,据Erica说,他们连楼下的数个垃圾箱都翻遍了,折腾了大半夜,几乎没把那层楼翻个底朝天,一无所获。航班是次日下午五点多的,在遍寻不获之下,唯一的办法是一大清早赶往杜塞尔多夫的订票旅行社,出具订票确认单并解释机票丢失的情况,请求补签一张机票。因为所在地位于杜塞尔多夫和法兰克福之间,要办理妥补签手续并且赶往机场,时间紧张,室友们让Echo轻装上阵,独自去杜市签票,而他们则负责在约定时间内帮她把数个硕大行李运到科隆的ICE站台。我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用脚趾也想像得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混乱、紧急和慌张,据说在等待Echo赶往科隆的时候,还遭遇了一次少见的晚点,让全体室友出了一身的汗,紧张刺激之极。事后说起机票丢失这事儿,真有些匪夷所思,与老别墅里的怪异有无必然联系,不得而知。可怜的Echo还被旅行社强行扣下了与机票等值的欧元长达半年,是为了防止丢失的机票又重现江湖而做抵押的。

  Echo走了,她把房间的钥匙留给我,让我父母在回程前可以暂住她的房间而不必再外宿于家庭旅馆。我父母一共住了两晚,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陪同他们乘坐ICE去机场的时候,父亲显得有些疲倦,我问他是不是没睡好,母亲犹豫了下说晚上楼上老有杂音,好像挺吵的,我脱口说哎呀Echo以前也说被楼上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并且简单说了一下Erica的遭遇。我父亲是那种老党员,绝对的无神论者,以前听到我说这些神叨叨的事情必然板起脸加以苛斥,但那天他居然一言不发,默然又疲倦地坐着。我想,是不是他也感觉到了什么。

  送完了父母,我因为要处理担保金之类的琐事,必须再多待一周。此时,老别墅里只剩下Erica和我两个人了,当然还有房东一家。我们有大量的扫尾工作要做,整理废弃物品、书籍,检查每个房间的设施,还有把公共场所重新打扫清洁一遍,特别是要让那个沾满了油烟的厨房恢复到入住前的模样,非常累人。在我们把室友的钥匙交接给房东时,房东大概比较满意我俩的工作成果,提出要请我们去喝一次下午茶。时值圣诞前夕,我们也不能空手去,我们带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去了一楼客厅。房东因是德裔美国移民,性格态度还比较温和磊落,他太太已经端出自己烘制的蛋糕点心和咖啡在客厅恭候。他们的大儿子亚当小儿子塞缪正在一边玩着Play Station,看见我们递上的礼物,房东太太礼貌地道谢并按西方惯例让塞缪当面拆开。打断了他们兄弟俩的游戏,亚当有些不高兴,他父亲就趁机让他为我们表演一段钢琴。

  玫瑰色的桌布上香浓的咖啡和精致的蛋糕,长窗外阳光温柔地泄进室内,多么温馨的一副画面。可是,当亚当坐到琴凳上,弹出音符时,我心里惊讶极了。我没有想到亚当的技艺如斯精湛,那些音符如水银泻地,流畅欢快,看见我们惊异的表情,房东太太优雅地微笑起来,她不知道的是,我正在把聆听中的钢琴声和那次去地下室之前听到的琴声作比较,显然,那次根本不是出自亚当之手。大白天里我暗暗打了个寒噤。

  房东对我们说,圣诞节他们全家要去父母家度假,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让我把Erica和我房间的钥匙以及大门钥匙一起投进信箱好了。听了此话,我心中忐忑,这不意味着送走了Erica以后,我必须一个人在这幢空荡荡的老楼里待上两天。可也别无他法,我们的机票都是预订好的了。

  Erica走的前一晚,我们窝在她房间里,准备聊通宵。Erica忧心忡忡看着我问:“明天你一个人行吗?你看,今天就我们俩我还渗得慌呢,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强打着精神说:“怕什么,我有护身符啊。”

  Erica摇摇头:“今非昔比,我现在可是杯弓蛇影的人了,你胆子再大,也架不住在这栋楼里单独住一晚上啊。你一直说你对气场很敏感,我肯定你比我感觉到的怪事还要多。还是找个朋友来作伴吧,次日还能送你去火车站。”

  我知道她说的朋友是Jassica,和男友住在离我们不远的另一个小城,Jassica是那种很有豪气也很有胆色的女孩,有她作伴倒确实很壮胆。我们商量了一下,当下就给她打了电话,她一口答应,并且很仗义地让她男友明后天来送我们上火车,壮劳力嘛。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2 20: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上午,Jessica和男友就来了,她在楼下按了门铃,我们出去迎接,心直口快的她一见我们就说,你们住的什么房子啊,这么阴气沉沉。我和Erica对视了一眼,问她,哪里阴了?她大大咧咧地说,一上这块平地就觉着怪,还有这里(她手指的是车库门,也就是直通地下室的门),气场不对。OMG,又来一个气场敏感专家,还指望着她是个绝缘体可以稍减压力呢。她问,就剩你们俩了?胆子够大啊,两个女孩子住这么大一屋。她男友好脾气地在一边站着,我们请他们进来坐坐,Jessica挥挥手说,不坐了,直接上去把行李给搬下来吧。

  说实话,在送Erica去车站的过程中,我已经看出热心如Jessica有些忌讳待在我们的老别墅,可能她也在后悔那么爽快答应了我们的请求。送走了Erica,我试探着问她的意思:“你,晚上还过来吗?”

  Jessica看看男友,又看看我,说:“我现在不能去,要不,六点去你们那,最多晚上陪你熬夜喽。明天早上让他来报到。”

  我道谢,Jessica能如此仗义,颇令我感动。因为我知道,她是硬着头皮答应我过来的。我和他们道别后先行回住处,想趁天没黑的时候,再把楼层打扫整理一遍。这个时候,全楼确实又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了,说不害怕是假的,我上楼的时候,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三楼的走廊里照例是昏暗的,我随手想打开储藏室附近的廊灯,“啪”一下,灯泡闪了一闪,居然毫无预兆地爆掉了。该死的,早不爆晚不爆,偏偏这个时候爆,简直是挑战我的神经末梢。我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恐惧感到达某一个底线,人的内心就像郝思嘉似的会反弹出一股凛然的勇气来。我跑去把起居室的吊灯打开,就着这混沌不明的光线,打开储藏室想拿清洁剂,结果发现里面居然还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电饭锅、电茶壶、电烤箱,都是些我们带不走的小电器。

  房东曾经嘱咐过我们,要把这些旧电器全部放到地下室去,他们到时回来会处理的。我看看天色尚不晚,也不知Jessica是否会准时过来,怎么办?还是得一个人把这些东西弄到地下室去啊。这些电器倒不重,可一个个拿太要人命了,我想想三楼已经被我们收拾得空荡荡的,为今之计,只有先去地下室挑一只空纸箱上来,才能一次性把它们都搬运下去。

  地下室也是堆放无数空箱子的最佳空间,房东一直把那些拆装下来的空箱子扔在那里。反正没人,我索性把沿路的灯全部打开,照耀着我走向地下室。那时我的恐惧心大概麻木掉了吧,手脚麻利地拾缀出一个大纸箱,一路拖上了楼,纸箱和木楼梯摩擦,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还不时会绊一下我的脚,我也顾不得了,只想在天黑之前把这事搞定。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2 20:4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何把这个装满旧小家电的箱子搬运到地下室的过程不再赘述,总之绝不是件轻松的事。等到搞定一切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下来了,我居然都没想起去开地下室的灯,迅速返回三楼。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天的感觉,也不是具象的害怕,有点晕乎乎,我回自己的房间,一把从枕头下抓出护身符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开始给Jessica发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到,要不要准备晚餐。Jessica说会比预定的时间迟十几分钟到,晚餐就随便煮点方便面好了,因为她知道我们已经把炊具都收拾掉了。

  在等候Jessica的那段时间里,我看着天色铅灰般暗了下去,没多久整幢老屋被周围的夜色完全笼罩了,只有我的小屋和厨房亮着灯。四周安静得不像话,我得弄点声音出来,于是我把手提电脑打开,播放起了流行乐,可是我的耳朵却变得无比敏锐,竟然能在音乐声中听到了阳台方向传来的一声类似瓦片碎掉的声音。其实那个时候,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刺激到我的神经,也就是说,我正经历着一场心理恐惧体验。忽然手机铃声大作,令我瞬间心跳加速,尽管猜到是Jessica的来电。她已经在路口了,让我下去开门。

  从东厢房尽头的我的房间,到一楼门厅,这段平时半分钟就可以走到的路这时成了天堑。我在走廊处移动脚步的时候,浑身汗毛又是竖起的,这幢空荡荡的老屋到处显得影影绰绰,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奇异经历,你可以说我是在自己吓自己,可这屋里确实有着“他物质”的存在,在人气微弱的此刻,我是处于心理弱势的。我终于走到了门厅,打开门,在台阶上候着Jessica。十二月底的晚上室外已经相当寒冷,而我的目光所及处全部是一片近乎黝黑的世界,远处开始出现一点光线,慢慢移近,看到人影我松弛下来,大声招呼着她,Jessica手持一支大号的手电筒出现在我面前,我差点尖叫起来,“关掉它关掉它”,知道手电筒从人脸下方打出光线来的效果的人绝不会说我此时是夸张作态。

  我们进了屋,Jessica呵呵地笑起来,她说你知道吗,我男友差点不让我来呢。我边上楼梯边笑道:“那是他关心你,怕你晚上受惊吧,你也可以让他一起来的,反正Erica的房间还空着。”Jessica没有搭话,一直到走近我的房间,她一下脱了鞋跳到我床上,背靠墙壁盘膝而坐,看着我说:“不是的,他不敢来,上午刚到你们这里,他的感应比我还强烈。你们这幢楼绝对有古怪。”

  我笑笑:“你们还真说对了,是Erica坚持请你来陪我的。我们先去煮面吃吧,吃完了我给你讲故事,讲这一年这里发生的故事。反正,我们今晚不打算睡的对不对?”Jessica点头:“嗯,我们就聊一夜吧,你明天可以在飞机上补觉的。让我在这里睡觉,还真不踏实呢。”

  我其实还蛮佩服自己的,居然在这个幽灵出没的老别墅里整整住了一年,并且毫发无伤,我相信,“他们”是没有恶意的,只要不破坏“他们”原有的生活,两个空间的“人”应能和平相处。这段经历,也算得留学生涯中收获的异域奇趣吧,聊以为记。后来,我和Erica在上海重聚,每每聊起这段往事,心中还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觉,希望她残存的害怕会渐渐淡去,而我,觉得有机会接触到西方的灵魂,这本身还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2 20:47:13 | 显示全部楼层
  忽然想起来,忘记写一件事,就是最开始的时候John曾经跳出来承认第一晚是他睡在电梯口的沙发上,后来直到告别Party时,大家逼问他真相,他才说:“那是为了不让你们女生太害怕我才这么说的,难道我真的会自己房间有好好的床不睡而去睡在那个恐怖的电梯口吗?”那时的我们,心理承受力已明显增强,于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真相。那天我们在客厅Happy到很晚,喝酒、唱歌、玩“讲真话”游戏、用DV追拍着每个人的哭哭笑笑,非常值得怀念的一个晚上,想起都能让我微笑的一个晚上。:)
  

  谢谢大家捧场,因为这是真实经历,我只能照实把发生过的事写出来,没法像小说那样扣人心弦。最后两晚其实都只有两个女生在楼内,阴气是比较重一点,可我们都没敢合眼,挑灯夜谈,Jessica听我讲述那些之前发生的怪事还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后半夜她也问过我,会不会把“他们”招来。我回答她不会的,一来那时的房间几乎腾空了,“他们”可以择床而睡,二来我们不点蜡烛不玩请神游戏,“他们”才不会现身哩。

  有一点,我总在思考,似乎西方的灵魂和我们之间没有语言的屏障,好像可以进行心念的交流。想起在老家杭州,有个爱玩碟仙的朋友某次曾经请出一个意大利碟仙,后来跟了她半年之久,他一直有和她作心念沟通,可见语言对灵界并不重要。

  在德国一共待了三年半,还有过两次类似的情形,但不严重。一次是住在法兰克福附近的陶努斯地区某个卫星小镇,每天回家总要穿过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每逢过节,这里便成了全镇的狂欢地,集市、马戏团、游乐场全部安置于此)。穿越过这个停车场,再走过长长的一条斜坡,向右拐弯,就是一条很正气的大路,两边都是带花园的大别墅,路的尽头是一幢别致现代的三层小楼,即我当时的住所。因为离法兰克福很有些距离,所以每天回家都大约七点多,如果之前再去一下超市,那回家就会超过八点。停车场晚间的风总是很大,周围也没什么灯光,我胆子一贯比较大,穿越停车场比走大路要节约十几分钟的路程,每晚我都从那里走。只有一次,当我走上斜坡时,突如其来地心跳加快,斜坡的左侧是停车场的边缘,右侧则是一个灌木丛,白天能看到里面还有几个木头做的小屋,不知道是什么用途,但也绝不像民居。那天我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眼睛都不敢朝右侧看,急急走过斜坡,一转弯,那种胸闷难受的压迫感就消失了。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去上学的时候再度路过那里,灌木丛附近居然停着一辆绿色的警车。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也没敢去看发生了什么,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另外一次是在南部念预科,我们运气很好地遇到一位极和蔼的房东,是一位六十左右的德国太太,与老先生两人孤独地住在一幢三层Haus里,南部中国人很少,一般那里保守的德国人很难接受外国人,租房前和房东太太通过一次电话,她赞扬了我的德语,并且希望次日有一次面谈再决定是否租给我们。那天拜访她的时候,她还请我们用了美味的下午茶,后来签租约时,她并没有隐瞒什么,告诉我们即将租下的一楼房间以前一直是她八十几岁的母亲居住着,但她半年前去世了。由于他家两个女儿都已外嫁,老先生又行动不便,老俩口觉得有些寂寞,希望把一楼租出去以增加家里的人气和家庭氛围。这对我们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知道在南部城市中心能租到这么好的房子非常不容易,三间房,外带一个可兼作餐厅的大厨房,卫浴都是全新装修过的,简直没得挑剔。我们在这里居住得很愉快,只有一天晚上,大概十点左右,三个室友同时在自己的房间听到厨房里有人的脚步声,持续了十分钟就消失了。我们都窝在自己房间没敢出去,后来凑在一起聊起来,都说是不是那位过世的老太太回家来转转呢。

  呵呵,跟老别墅里的经历比起来,那这前两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2 20:4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刚才倒还想说一说古堡幽灵呢。当然,我没有亲身体验过,一切源于中学期间看过的卫斯理一本叫做《迷藏》的书。书上记载着位于西班牙和法国交界处一个叫做安道尔公国的大公古堡中发生的奇异故事,据说那个古堡的东翼三楼近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里,有三个地方分别是通过过去或未来的时空隧道。其一,是大壁炉内,其二,是安乐椅上,其三,是四柱大床底下。倪匡的描述相当引人入胜,所有的细节都言之凿凿,以至于我总是存着这样的念头,哪天有机会去欧洲,一定要到安道尔公国一访究竟。到底保能大公“不准在古堡内捉迷藏”的告示铜牌是真实存在的吗?那间房里三个奇妙的时空空间真的存在吗?甚至我想学习书中的高彩虹胆大包天混入古堡过夜,我承认,我的好奇心是大了一点,呵呵。

  后来有机会在欧洲待了几年,我一直没放弃这个心愿。还在法兰克福的时候,我和一个德国GG详细地研究过到安道尔公国的旅行计划,也确实了那里真的有一座大公古堡,可惜每到冬天,会封山三个月,也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可以到访那儿。那里好像还是个滑雪胜地,冬天倒是有不少人去安道尔山区滑雪,我还不死心地问过德国GG,是否可以打扮成滑雪游客的样子乘坐缆车去那里呢。

  GG很热心,帮我整理搜集了很多大公古堡的旅游资料,不过,他在给我这些资料的时候,同时还给我看了另外一些资料,是他从网上搜集到的全欧洲各个曾经发生过灵异事件的古堡幽灵照片,大概都是些灵魂术爱好者自发拍摄的图片,那些图片真实性很高,绝对不是PS出来的,在各大灵魂网站都有很高的点击率。其中有一张照片我印象极其深刻,是一个英国的古堡,照片拍摄的是一间类似于接见厅的房间,很空旷,三面都是光秃秃的墙,照片正面放置着一张坐榻,这种布置我在参观过的N多的皇宫古堡中都有目睹,但是照片显示,榻上端坐着一位中世纪古典穿着的中年女性,面相雍容严肃,仿佛是皇太后或皇后般的身份。照片下有拍摄地点、时间和摄影者的自我介绍,那位皇室女性的形态似乎真的像存在于拍摄时的空间中,又迷幻又真切。

  当我把所有的图片都看完后,GG微笑着问我,还有没有勇气去大公古堡过夜了?我回答他,过夜就不必了,不过去那里参观还是可以的吧,我要当着全体游客的面躲进那个大壁炉,看看是否会发生什么,呵呵。很遗憾,安道尔之行一直未能圆梦,也许哪天我还是会去那里找一找不曾丢失的好奇。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2 20: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忘了说,去安道尔古堡旅游要注意的事项:游客千万不能带走古堡的任何物品,否则除了受法律制裁外,更可能中了安道尔自古流传的所谓巴斯克人魔诅。:)

  害怕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对可怖、阴森、血腥、未知的事物人类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害怕意念。真要从心里做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般高境界还是仅限于少数人,真正大开大悟之人。曾有人问过我,是看到什么东西害怕呢,还是听见什么东西害怕,还是闻到什么东西害怕?我想了想说,是闻到更害怕。可见,越是具象的东西越是减低了害怕程度,而想像力赋予了人类更多层次的害怕。

  除了本能的反应之外,我觉得自己在整个过程中还算表现得坦然,甚至我真的也不介意老爹来和我做个近距离的谈判,人与人需要沟通,有的时候,人鬼亦然。鬼不可怕,人心比鬼更可怕。人死成鬼,我曾先后送走了我的爷爷、外公、太婆、外婆和母亲,灵异的事情也遭遇不少,早已坦然处之。我的那位佛教中人的朋友,每每打坐时总有灵魂前来寻求超度,他会尽力圆满其功德。心存善念,灵邪不惧。

  不过,因我不是修行人,没有自持法力,一般阴气沉重的地方又或是招引灵魔的游戏我都会退避三舍。有一些颇有灵性的朋友,日夜沉迷于此事,弄得阴气环绕,精神委顿,其实有损自己的元气,不值得鼓励。

  我也不知道金刚经的德语怎么念,估计难度高的,不过有次在科隆街头,看见某某功的学员中有不少德国人,相信类似的经文也有高人会翻译的吧,呵呵。以前语言学校里有个德语老师,很帅,剃着光头,穿着很酷,还以为他是光头党呢,结果他是皈依佛教的人啊,离开学校的时候,光头老师说已经赚够路费,自己出发到泰国修行去了,总在想,他念的是德语佛经吗?忘了问。

  老外是否知道气场的问题很难回答,总体来说,他们相信灵异事件的存在,也相信灵魂,但对气功、阴阳、风水什么的,还停留在一个对东方文化的好奇阶段,神秘而时尚的东东。

  按照佛家的说法,所谓鬼,大概就是中阴身的状态吧。佛家有轮回转世的说法,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过身的魂是要去投胎轮回的,因此我们才有做超度一说。但是,有一些灵魂,因为各种缘故无法或不肯去轮回,就以虚无的状态漂浮在同样的空间里。在各种物理条件合适的时候,也许会与人类产生交通。卫斯理(倪匡)在他的《从阴间来》和《到阴间去》两本书里曾有趣地描述过,鬼魂世界即所谓阴间其实是一些脑电波的集合,这种观点比较西化,大概接近西方灵魂学的范畴。我是外行人,所知泛泛,只能语焉不详了。至于死去的人能否和故人团聚,更加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外了,按照佛家的说法,要是先去世的魂已经投胎转世了,那在“阴间”是无法团聚的,只是我总在想,如果有轮回,前世今生和后世,我们认识的、遇到的、相处的人是否总是那些旧相识呢?有这个可能吧,权当给缘分做注解了,呵呵。

(全部贴完)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2 20: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忘了说,去安道尔古堡旅游要注意的事项:游客千万不能带走古堡的任何物品,否则除了受法律制裁外,更可能中了安道尔自古流传的所谓巴斯克人魔诅。:)

  害怕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对可怖、阴森、血腥、未知的事物人类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害怕意念。真要从心里做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般高境界还是仅限于少数人,真正大开大悟之人。曾有人问过我,是看到什么东西害怕呢,还是听见什么东西害怕,还是闻到什么东西害怕?我想了想说,是闻到更害怕。可见,越是具象的东西越是减低了害怕程度,而想像力赋予了人类更多层次的害怕。

  除了本能的反应之外,我觉得自己在整个过程中还算表现得坦然,甚至我真的也不介意老爹来和我做个近距离的谈判,人与人需要沟通,有的时候,人鬼亦然。鬼不可怕,人心比鬼更可怕。人死成鬼,我曾先后送走了我的爷爷、外公、太婆、外婆和母亲,灵异的事情也遭遇不少,早已坦然处之。我的那位佛教中人的朋友,每每打坐时总有灵魂前来寻求超度,他会尽力圆满其功德。心存善念,灵邪不惧。

  不过,因我不是修行人,没有自持法力,一般阴气沉重的地方又或是招引灵魔的游戏我都会退避三舍。有一些颇有灵性的朋友,日夜沉迷于此事,弄得阴气环绕,精神委顿,其实有损自己的元气,不值得鼓励。

  我也不知道金刚经的德语怎么念,估计难度高的,不过有次在科隆街头,看见某某功的学员中有不少德国人,相信类似的经文也有高人会翻译的吧,呵呵。以前语言学校里有个德语老师,很帅,剃着光头,穿着很酷,还以为他是光头党呢,结果他是皈依佛教的人啊,离开学校的时候,光头老师说已经赚够路费,自己出发到泰国修行去了,总在想,他念的是德语佛经吗?忘了问。

  老外是否知道气场的问题很难回答,总体来说,他们相信灵异事件的存在,也相信灵魂,但对气功、阴阳、风水什么的,还停留在一个对东方文化的好奇阶段,神秘而时尚的东东。

  按照佛家的说法,所谓鬼,大概就是中阴身的状态吧。佛家有轮回转世的说法,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过身的魂是要去投胎轮回的,因此我们才有做超度一说。但是,有一些灵魂,因为各种缘故无法或不肯去轮回,就以虚无的状态漂浮在同样的空间里。在各种物理条件合适的时候,也许会与人类产生交通。卫斯理(倪匡)在他的《从阴间来》和《到阴间去》两本书里曾有趣地描述过,鬼魂世界即所谓阴间其实是一些脑电波的集合,这种观点比较西化,大概接近西方灵魂学的范畴。我是外行人,所知泛泛,只能语焉不详了。至于死去的人能否和故人团聚,更加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外了,按照佛家的说法,要是先去世的魂已经投胎转世了,那在“阴间”是无法团聚的,只是我总在想,如果有轮回,前世今生和后世,我们认识的、遇到的、相处的人是否总是那些旧相识呢?有这个可能吧,权当给缘分做注解了,呵呵。

(全部贴完)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非必要不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分享我的生活 kltx.vip ( 京ICP备2022033851号-1 )

GMT+8, 2025-1-18 15:55

Powered by Discuz! X3.5 Licensed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