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15年后再次回来的你2008岁末录音特别节目2009,我们一起走过一起来听好音乐这一季不唱寂寞
楼主: 断眉

想出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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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2 11:58:11 | 显示全部楼层
                                           ⑵黑白森林
你喜欢这句话吗: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你了,我的生活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堕落,颓废…我不想再要那样的生活,所以,在我还没有放弃你之前,请你,至少要喜欢上我…

        大学生活让我憧憬了好几年,努力了好几十年,第一件事却是军训,就是站得笔直被人骂,在太阳下发愣好似在躬身测量这热度,再不就是重学走路,好象妈妈教的不对,非得改了。
邱枫站在最前排,这世界有许多规定,标准着个人的位置。由于男生太少,我们方队就有许多女生,这些女的就一特点,个高,有些让我高不可攀。注意女人是男人最通有的嗜好,而且大学就是伊甸园外面爱情的第二圣地,各式各样的爱在这里萌发和败落,但每个人都想在这里演绎亚当和夏娃的故事。
        我和旁边的人聊着,交谈是为了尝试了解对方,我却没丝毫的意义,只为打发这样萧索的日子。整个校园回荡着口号,我们这样辛苦的训练,名曰规范自己,还不是为了教官天天拿出来压我们的话,“过几天就要比赛了,你们这样怎么行啊!”活在这些岁月里,许多人为名为利而贡献自己,把自己按在案上,一刀一刀地剖开给别人看,只为得到一个眼神,不管是仰慕的还是鄙视 。没有人希望在热闹里冷落,那样会把人冰冷至死。
        军训间隙有娱乐活动,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或许真的纯粹是娱乐,可是《军中绿花》带来的泪水也确实让人感动了,那些脆弱的心就活生生地剥开,只能靠揉眼睛来缓解着疼痛;高声唱过《男儿当自强》的我们也沉默下来翻想回忆,不情愿哭出来。
      我对面的那个女孩在哭,我安慰一下,觉得很多余,这时的关心只能让人当作可怜来看待,虽然我是随便的一句话,也能让她误解。后来才发现我错了,她对我笑了,在后来的一次步伐训练中,别人也都在笑,我只看到她的笑,抿着嘴,很甜美。笑得很像英子,我想她这个时候也在军训,对面也有个男的盯着她,如我一样。不知她会因此而想到我,想起我。
      有许多活动,这些都是对我们新生的特别安排。我们像是新入会的小痞子,老大说着规矩也带着我们闯荡。我厌烦这些,和邱枫一样,所以我们常常偷跑出来,穿着迷彩服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和邱枫在一起总让我觉得亲切,因为他很像二郎,我在心中发誓我要把他当二郎来对待。我知道他喜欢秦蓉,所以把许多秦蓉的那些告诉了他,毫不疑问省下她和我的那段。把秦蓉叫出来我就会避开,若是秦蓉不让,我也只是跟在后面。邱枫和我们一样是来自农村,并没有城市人的那种浮躁,我们都有细腻的心,所以就很小心地在对方的眼中活动着。
        秦蓉有时也问我,有没有看上哪个女孩,当着邱枫的面我也只能开玩笑了,有啊,“哪天指给我看看?”邱枫抢着说,“那哪能,要是被你看上了,我可打不过你!”
“那就让我看!”
      “也不行,要是你看上了,我不就没机会了吗?你比他帅!”这权当是玩笑,只有我懂的笑话,也只是自己乐着。
      其实我不懂爱情,心中对许多女孩子都有感觉,就如对面的那个,望着望着就舍不得离开了,只是这样偶然有短暂的相对,让我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心在萌动而踌躇不前,不为没有勇气,还算理智的头脑警示我不要轻易陷入这个旋涡,于是隐藏起来,对她默默地道别。
       终于上课了,日子也要进入十月了,故乡应是一片金黄了吧,屋后的那颗枣树该被小孩们的竹竿敲的焦头烂额了吧。偶尔有人打电话来,很少让我喜悦,因为没有英子的,倒是有一个让我惊讶的,是钱叔,那个我已渐忘的人。我问了丫头的学习情况,他说很好,他特别热情地欢迎我下次还去他那儿,我没回答会不会,下一刻的事很难说定。丫头还是不接我的电话。
      秦蓉很少见我了,可能是我很少去找她,可能是有了室友也就有了依托,我也有了我的生活,和室友一起拼命地填补高考后的空缺,和释放考上大学的激情。
我并不懂得许多消磨时间的办法,就升级,篮球,发呆,吃饭,上课,睡觉几种,已经不抽烟了,如今学会了上网。
      打牌是我提的,手里握着牌,就有几个围上来了,天南地北极东至西的我们走到了一块,可是没有一种可以玩的游戏,一出牌,各有各的打法,所以就作罢了。阿三建议去上网。阿三是个网迷,很少在我们出现的场所见到他,因为网吧常见他,其他人都叫他三伢子,因为他父亲叫他的时候被他们听到了,只有我叫他阿三。我自认为绰号或别号是对人的曲折嘲笑,每叫一声就有些让他不舒服。
        网络早就听说了,只是这种新的世界对于我很陌生,也很让我向往。阿三教我怎样做,简单到开机,必不可少的就是聊天,还有他热衷的游戏,那个他在寝室一直高歌也让我们嗤之以鼻的话题。我在好友里加了一个QQ号,是军训对面的女孩的。就这样我走进了这个时尚虚拟的世界里。
        网络不乏有好东西,有许多歌可以看新闻,这个高中禁止的东西是被游戏和黄色以小见大地祸害了。阿三发给我一首歌,很好听所以听了好几遍,《海阔天空》有一种欲哭的感觉听上去叫人苍凉。
回来的路上我还浸在那感觉中,那个乐队很多人喜欢,在阿三的循循善诱下,我买了一张碟,那些丫头送的CD已经听得没有感觉了,也许搁浅一段时日,后来又会复发。我想烟的好处就在此,还让人执往,还让人厌烦,不像歌,听腻了就不想再听。
         没上几天课就要放长假了。班干们决定去野炊。那些班干就是在军训期间表现积极的人物,换句话就是爱出风头的那些家伙。那次竞选,每个人都上去了,我有些紧张,比第一次自我介绍时还要紧张,自我介绍时我有让我自豪让人向往的大山和森林来说两句,可我没许多才能能让人记得我,我随便说了几句,还是在下面苦练很久的。许多老乡学长教导我们要积极参加活动,可我的习惯是一个散荡地游于寂静中,所以对人生的风景都是绕过。
        学校靠近湖,有绮丽的湖光和远方朦胧起伏的小岛。我们野炊的地方也是个岛,有个好听的名字——龙屿。中国许多东西都带有龙,龙是虚幻出来的,却让人定型了,所以我只是和他们一样仰慕着,并不热衷。路上不缺欢笑,就像以前的春游那样,只是我们已是青春年华了,再不笑就得等到年老时逗孙子笑,中间是漫长的生活折磨和岁月忧伤,那样笑了就不免带着勉强和伪装。
走在山路上我就有了家的舒心,和父亲上山也是走在羊肠小路上,和伙伴放牛也是撇下前面的树枝当梢棒。我和同学说家乡正如他们感叹的这样,山上有许多他们不知名的野果,他们向往着,只是因为有那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也向往着,因为我想家想回家。
        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濒临着湖,在水边的沙滩上放几个石头,把下面挖空一向,架上事先准备好的炊具,他们开始作饭。我以前总是土灶旁看妈妈烧菜,妈妈每炒好一碗就让我尝尝,我说咸了淡了,她就会说,我又忘了放盐,或是,我放过盐啦。她真的老了,人老就积着许多心事,记性分散了就不好了。
         眼前的烟雾和湖上的波光射影着山色,没有扁舟没有渔翁,只有我们这帮嘻嘻哈哈的大孩子。我坐在石头上,极目着散落的一切,一种熟悉的颜色扯住我的眼神,那是她常穿的一件衣服,在军训的晚上,在年级的会议上,在往教室的路上,让我渐渐熟悉。旁边是高个男孩,他们在荫处那样温柔。
        邱枫递给我一瓶啤酒,我有些胆怯,因为二郎,十年怕井绳只因被蛇咬,我是个“听闻蛇咬人,十年怕井绳”的家伙。可能从小爸妈不让靠近一向东西就把可怕的事加于那些东西之上的缘故。但我喝下去了,很凛然。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卷入那旋涡,上次在网上遇到她,她叫我弟弟,我死活不肯,有许多姐姐叫着,对姐姐的爱就会分割开来成为细小的碎片,所以我愿当作别的爱来接受。也许她认为我不肯答应的是因为喜欢她,这样的误会也很值得。后来还是说了,因为我问了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很幸福地点头,我不管是骗我还是怎样,我的心扉很不平整,贴不上任何的关于爱的宣言,那些不舍只是男生对女人的欲望。
         回来的船上我疯着,把欢笑撒向连着天际的水波,随它而去的许多,应该很散地漂往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些地方我不能一一到达,所以就不会再遇到它们。我确实是在伪装,像水一样深埋那些泥。
         新生有着特别的生活,就像新生的婴儿,睁着眼装着眼前的一切,可就是不明白,这样的活着就很轻松,豁达地哭笑于世上。邱枫叫我打篮球,我们有很多赛事,他说他要拿个冠军,眼中浸满了梦想饿甜美。又让我想起了二郎。
        我想我们都可以在我们的身旁找到一个你熟悉的影子,它在你的记忆里对应着一个人,不是真正的相象,而是你太记住一个人,就把他停留在你脑中,只要有人有一丁点与他相似,你就很兴奋地把他当作很熟悉;更有时,你想自己太多了,你就会觉得某个人像你,而有一种很想和他交朋友的想法,其实是你在偏激,太看重了你的感觉。终有一天,那感觉被自己磨灭了,那些人也会在你脑子了成为影子,只能看只能想。
       秦蓉来见我了,说是中秋节要找个认识的人看月亮。我揉揉眼,才知道农历有许多传统佳节要我们欢喜,而对于我们这样都是悲伤,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多纪念的日子,那些日所给的就是让我们想起一些忘记的东西和人。我没有对邱枫说这件事,因为秦蓉叫我保证了。她还是那样漂亮,走在路上时,总有些眼光落在我们这边,有不屑的,有充满神情的,我能分别它们。这不是我远离秦蓉的原因,而真正的理由我也找不到。
        十一很快过去了,白天的训练吃饭聊天,晚上打牌听CD睡觉,我的记忆中疯狂地接收着这些无趣的生活,等着下一刻去记起后悔遗忘。秦蓉曾带过一个女孩和我见面,其实是陪她,因为我们说话她站得远远的,但秦蓉把她叫过来,介绍我们认识。叫季君,在认识的第二天我就在篮球场上和她偶遇了。她叫我教她打篮球,我答应了,也许就是因为这几天有了她才让我有许多充实,因为我晚上很容易睡着。
         我会很晚起床,用几分钟洗漱完,顶着一头乱发冲进教室;我会在猛醒过来就跑出教室,不管有没有下课,只为在食堂的一个角落踮着脚看NBA;我会莫名地在晚上坐在草坪上,看着天上没有星星围着的模糊的月亮。
我想英子了,我想想得太多,像听太多遍歌一样,然后就会厌倦,而不再想。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22 12:0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2 12: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⑶枯黄成萧索
时间会把你身边的一切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忘记,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篮球赛输了,连小组都没有出线。我很痛心,我相信邱枫也很伤心,他付出了那么多清晨,黄昏,很少与秦蓉见面。我不想把这个亲口对他说,我想他会一进门就会问,那脸色的变化不敢让人承受,他的心也容不了。
         球赛输掉是因为邱枫的离开。他是哭着离开的,匆匆地往外走,拖着疲乏的身体和父亲过世的噩耗。但那时他还装着他的梦,能让他沾沾自喜的想法,它死在了我手里。他也许不会自责,却怨天不由人直到他眼望着我,那双迷人的眼已经红肿,像二郎当初告诉我他哥喜欢英子一样,“完了!”
我喜欢沉浸在别人的思想中,不管是忧伤还是喜悦,又喜欢把自己当作圣人般把别人当作自己,认为我笑他就不会哭。可是邱枫渐渐地在我眼前沉下去,我毫无办法地见证着,束手无策,我多想去天堂换回他父亲。
         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秦蓉。
         我对她说,邱枫喜欢你,为了你他要夺个冠军给你,为了你……,我把一切想象的场景安放在他们的世界里。秦蓉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有些后悔,害怕这样反而隔阂了他们,那样我就会再度掰开一对相向而行的恋人。
        邱枫笑了,因为秦蓉。我笑了,因为他们吗?
        晚上又听起CD,尽管白天里听了许多歌,但入睡前的音乐能让人拥有许多空隙,那些不是命中的,所以就仿佛额外的多活了一段。新生的羞涩也渐渐失去,毕竟来了几个月了。这又怎样,那些来了好几年的还不是像我们一样无聊,郁闷常挂在口边,常去的是食堂和网吧,常做的是玩牌,常走的还是我们常走的那条路。
        从开学起就有个小愿望,买把吉他。丫头教的那些东西都要遗忘了,听byond的歌,那旋律让人神往。我总是一边听,手在空中拨着扫着。回想起不抽烟是因为我每吸一口,就觉得在吸父母的血一样,他们用汗水浇灌的稻谷换来的纸张放在我手里,我换成烟,点燃的是他们的岁月和苍老。如果又花费一大堆血去换一把吉他,他们心中是希望我好好念书,违背了心总有一种罪恶感。所以我借了把吉他。
        有了吉他,终于坐了下来。等人走尽后一个人在寝室里拨着,直到手痛。我把这种害羞和躲藏当作享受,别人当是受难。真的,我没有那些天分?
邱枫还是天天打球,因为马上还有全院联赛,他还要摘回他的梦。我不能帮他或是陪他,我也有我的梦。
         阳光一点点淡了,空气里的温暖也渐少了。我知道寒冬快来了,岁月总有一些提醒或是征兆让我们觉得它在流逝。我也终于能让室友适应我对他们的摧残,就像他们说,听我弹完吉他,觉得那些口水歌真好听。是他们习惯了也好,也许我真的是进步了。
        系里还是有许多活动,演讲唱歌辩论等一向让人活跃的赛事,让一些人得名得利,我也曾看见秦蓉出现在舞台上,台下是阵阵的欢跃和一片目光,她经过装扮,的确倾国倾城。没有参加这些活动不是我没有名利心,只是一种对他们的不屑最终隐藏在我身上,参加了就是自欺欺人,只得把自己从别人身上拽回开,过自己的生活。
        在湖边风很大,临走所整好的头发没有坚持到教室,乱蓬蓬的,看了叫人惊讶。大学的课程让人无聊又充满知识,所以我们听得有些徘徊,看课外书倒让我们一心一意。图书馆去过一次,是学长带我们熟悉和学习怎样借书还书等,连四大名著都没翻过的我讨厌看书,一堆堆文字映入眼瞳就烦心,我是个急躁的人,不能忍受一段一段的分割和一惊一乍的悬念。
       最让我入迷的还是吉他,它能给我一种丰收的喜悦,把自己融合进去,在里面生活着,不想走出。季君也让我入迷,对她我是在付出的,还是那些老套的方式,我做是因为我觉得我会喜欢她,没有死心塌地是因为我在想我该不该喜欢她。她有我一般的个头,身后有许多转身的眼光,也许她当我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对于我也是在对他们一样在应付着。
        院联赛开始了,兴奋,紧张,认真,懊恼在邱枫的脸上战争着,我没有参加是因为篮球是高个子的游戏,对于我们是健身活动,要以此来分胜负就好似文盲做诗,全是瞎掰。邱枫没有劝我可能他也清楚,强制于别人的后果不管怎样,那个人终是没有喜悦的,他的喜悦是另一个人强加于他的,不属于他。
       有尖叫有注视,邱枫应该很幸福,他只有捧着那个冠军奖杯笑了。他的梦释放在那笑声里,随着视线潜入我心中,我总是为别人而自己变化着,多愁善感也好,我觉得自己在折磨自己,磨灭着自己的许多感觉。
        阿三在网上对我说,他要放弃那个他热心了几年的游戏,我没有问为什么,我想他说出来会很伤心,理由总有些伤感。他却自己说了,玩那个游戏是他希望在虚拟的生活中发觉自己的兴趣,可现实在他的面前摆弄着绰姿,他没有办法再在那里伪装。诱惑的最后还是要把他牵扯出来,他在那个世界太孤单。
       我呢,在现实里只能他伴着我,可谁也不属于着谁,就彼此孤独着,要是放弃逃进那个虚世中,应该还是像阿三那样的寂寞,不如把自己置身在茫茫中,让别人把我当作告慰寂寥的牺牲品来支配,也许我能与他一起告别孤单或是别的无缘无故进驻在我们身上的东西。
       阿三抽烟了,他对我说烟雾的好处,我对那些那么了解 ,可是就不想与他应和,闻着那香味我有些冲动,也许这种旁观或是近闻更让我喜欢,就像他们和着我的吉他哼着歌,吼着释放。
       大学的课程应专业而设,我喜欢那个写作的老师,他沾了我爱瞎写东西的光,但他也有他的个性,穿着西装,笔挺地,胡子刮得锃亮,讲课也有他的一套。我写东西没有成篇的,喜欢在一张纸上横着竖着斜着乱写,或是在书的空白处记下突然想起或别人所说的经典的话。那些漫长的夜有很多不能入睡的人,如我一样在想着许多事,就有着许多要记下的话语,可惜“三更展转思绪重,只恨梦里无纸笔”一遍遍在脑子里念着,希冀第二天能记起,可醒来面对着新的一天,又不想去回忆已过的也就忘了。我讨厌那些为了什么而写东西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内心打着海报,向读者收取观看费,更有些是虚构自己的忧伤赚取别人的同情。
        这是个没有雪花的冬季,可能是我没有等到,可能哪天下了我窝在被里没看到。我是个怕热也怕冷的人,只有家才适应我,室友在备考,阿三也一样。他戒掉那个游戏也就远离了网络。他们看烦了就叫我弹首什么,我像个点唱机一样,没有回报地发出旋律,其实是有回报的,这样冷的日子,只有欢笑能暖下身子,我也能看到许多久违的笑。
         邱枫最近有些沉默,快回家了,要面对着他那个已残缺的家,还有秦蓉他也很少见了。每个周末都会去看电影,然后缓步在大树下,不管是冷是热都那么温和,这给邱枫的快乐就像是他父亲再生。如今却是这样了,我怎能去问原因。
        我想起了季君,缓缓地想着,直到看见军训的那个女孩才意识到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也许等到忘掉英子之后我就会用她来填补自己,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钻进去的想法,而我只能这样的看着等着。我想在寒假里我面对英子时就会死心,让她死心的办法就是死了自己的心。可我又怎样面对满是泪的她呢,看着阿三燃着的烟头,我扎进被里,任泪水淹没脑中无尽的过往。
        大学的考试有别于以前,压力目的担忧,别人有着我没有,连考完的释怀都没有,只是觉得要回去了,才有些激动。结束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没有许多兴奋,那样的生活可能就是大学,我有些害怕,想面对家人的关爱我怎样去美化它,想那样梦想大学的人的询问又怎样去虚幻,这些真实在他们眼中成为不可能,因为大学是他们梦中的常客,他们也没有经过这段岁月,真的经历的,又有几个如我这般呢?
        阿三又回到网吧,他说他想它了,但我知道他是在真实里没有发掘出他所想要的东西,不如回头敷衍那些熟悉和习惯。我陪他通了一次宵,没有睡意,让我觉得夜晚原来这样清醒,也那样充实。我聊了会天,与不认识的人吹着牛来彼此熟悉着,没有他人的眼神仅从话语中很难发现他们的内心,这样让我觉得安心。再就是打牌,消遣时间,一边听着歌,不需要用心地玩;看了电影,感人的惊悚的搞笑的暴力的,在快进中浏览一下,如果认真去看,又要陷进一段别人的故事,跟着哭一起怕一起笑一起担心,不如让自己决定心情,我厌烦了把自己塞进别人心里,也厌烦了把别人装进自己脑中。快走的时候,打开《海阔天空》的MV,是演唱会的版本,黄家强唱着,就哭了,我也要哭,他的哥哥英年早逝,他继续着他的梦想和努力,只能忧伤。我想到了二郎,大狼。
        寝室里只剩下邱枫了,他没有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走,我也没问。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让人知道的他会自己主动说出来,而那些不想说的应该隐着一些悲伤的事。
       在车站我张望着,我临行对邱枫道了别,他应该来送送的,秦蓉拉着我的胳膊,因为挤的缘故吧。秦蓉我早就约好一起回的,她是因为我而来到这里的,我有责任把她带回去。还是像来的时候一样并肩坐着,窗外的一切似乎熟悉,再看就没那个意义。可我还是盯着,“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留了个长发?”其实留头发的原因很容易搪塞,冬天能多盖住一些自己就多了一份温暖。而我的也很简单,我曾问过英子我留长发好不好看,“你留了我就当作不认识你!”“我留着不好看吗?”同样是问,语气决然不同,“蛮好的,能遮住你的眉毛!”秦蓉在盯着我,我知道他在看我的眉毛。我忽然想起了那首诗,“我好想做你眉角的那块伤疤……”
      “怎么又不说了,我们就这样没有共同语言吗?”
      “当然有了,你不在说汉语吗!”
      “你老是嬉皮笑脸的,这样装不累吗?”
      “累啊,所以就不说话啊!”她转过头,显然很生气。
      “和邱枫怎样了?”
      “什么怎样了?”
      “我是问邱枫人怎样?”
      “很好啊,起码比你好,人高又帅,篮球打得也很好,对我也好!”
      “这么好还不抓住了,等人竞争啊!”
      “他也跟我表白过,说送我一个冠军,如果我接受,就顺便接过他。可那句话听起来象你说的,也  太突然了,你也知道……”
       “知道什么?”
       “我们才来几个月,时间太短了!”“不说他了,听说你吉他弹得不错,以前没见你玩过啊?”
       “是暑假学的!”
       “有机会让我见识一下吗?”
       “只要你受得了!”
       “噪音我也听得不少!”
       “我是说我弹了,你会情不自禁!”
       “你人让我受不了,所以我尽量不去承受你,你也知道心里担了许多东西,就会堆积着发霉,总有翻出来晒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会又见到那些记住而想忘掉的东西!”
        在途中我再没说许多话,秦蓉也一样,我怕她又在我的语言中找到她心中的东西,或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她就在那些东西的周围打着转,跟随的是她的泪水。而她不说话,我想是不想让我说话,她懂得沉默就好似一种伤感,而不沉默却是悲痛。
        分开的时候,已是黄昏,冬日的天很灰蒙,时间很早却很晚的展现在我们眼中。她消失在我的眼目中,我有一种失落,毕竟她是我大学唯一的见证,如今离开了,我该怎样去记忆那些他们问及的事物,而让他们信服,让我也胸有成竹。
        家是永远是让人高兴的,无论是哪个人回家都会欣喜,面对家人的笑脸,你不得不高兴,假装也好,这是一种不得已的回应。家人自然是询东问西,我洗了个澡就睡了,妈妈端来面条,因为我还没赶上晚饭,那里面会有几个荷包蛋,但我没吃,也没睡着。以前那些堂哥从外面打工回来,爷爷总是问这问那,细到那里猪肉多少钱一斤的问题,他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可能也有着幻想,妈妈何尝不是。
        醒来就茫然了,就像在学校里醒来一样,又要面对无所事事的过活。走出家门,面对着思念的熟悉,那些人对我微笑着,也匆匆地聊了一会,我是个没有话机的人,只会回答别人的问题,我流连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们的关爱。
       冬天是这样萧索,也有农活,父母还是那样忙着,并没有因为我考上了而丢弃什么,反而是我停歇了在桌前的学习,看电视打球发呆闲逛,偶尔帮下小忙。老同学从高中放假或是跟我一样回家,彼此询问着,有伤心的有高兴的有迷茫的,只是在一起,都隐藏在笑声里而显得让人很平淡地接受。
我对时间有些气愤,所以用慵懒作以反抗,晚上从7点开始看电视看到12点,没有生动的生活,只有窥视和聆听别人的生活才能充实自己,那些虚拟的人生勾引我的只是我的消遣,虽然会感动和喜悦。对这种日子的应付,让我忘了去找我想要找的东西,例如英子。我也不经意地探取她的情况,可都是无功而返,她像没出现过一般,秦蓉也说起她,主动地问我,所以我打消了问她的想法,连她都不知道,再问有些多余。
       自从爷爷奶奶走后,我对过年失去了兴趣。现在发现,不是因为他们,是我长大的缘故,那些属于童年的欢乐,如今只能作为旁观者,如果去享受就是有失自己了。今年的年夜饭多了几副筷子,两个姐姐和她们爱情的结晶都来孝顺父母,这种礼仪性的尊敬剥夺了他们与自己父母的欢乐,也给我的家庭带来生疏,但反正能有欢乐,我又何必斤斤计较呢?何况父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怀抱着当年如我一般的小孩,显得那么慈祥,让我重温着婴儿时期未能感触而没能记住的温暖。
      当初没有带吉他回来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也觉得寒假那么短,有春节来消遣就不用它的应付,也因为父母见了吉他如见了另一个我似的会陌生我,从而对我有另一种认识。这些阻挡让我搁浅了一个月的吉他,但我还是在呆滞时,手在空中乱划,似乎让空气颤抖出旋律,与心情迎合着。
       家乡有特殊的拜年习惯,背着礼品往亲戚家,亲戚们也背着礼品往我家,那些礼品当作亲情一样在我们之间周旋,弄旧了弄掉了,弄得没有人情味了。大年初二降了一次雪,让我回舅舅家的路充满银白。山村的雪裹着树木,森林,也就裹住了大山,间隙的黑色是露出的气孔,像 眼睛一样欣赏着他们自己披上素白华裳的仪容。舅舅逝去了,去了之后就没人抱我,以前他总是抱我,不管我多大。表哥表姐们都成了家,一大家人很热闹,但那些新来的人对于我是陌生的,那些旧的感情放在他们身上就有些不当了,就如姐夫们一样,我必须换一颗心,带着另一中爱,与他们熟悉。有些亲戚好象不曾见过我一样,惊讶地望着,口中却说着,“都长这么大了?”好象我不能长大,我只微笑着,回忆上次和他见面时的情形,的确他们老了很多。
        年华在情感的交织混乱中渐渐变成虚无。我把英子也放进去,让它去磨灭。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22 12:0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2 12: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5. 随着音乐爱在扭曲
                           

                                         ⑴夜已艾,人未央
想你的笑就不要哭,想你的闹就不孤单,想你的许多就喜欢上了你,原来我是在为自己喜欢着你。
   

        还是开学的那番场景,只是我的父母的和秦蓉的父母在攀谈,像一对亲家,但我知道她的父母是在俯视我们,我清楚这个时代的每种情感,只因为我发呆得太多。
        秦蓉还是那样伤心,只是不靠在我的肩头哭了,我想那些感情应该让有些东西吞噬了吧,宽心之余也有些悔意。记得春节邱枫打电话过来只字不提她,我从中能看出秦蓉在他心中的位置——不随便提起,不愿和别人一起分享她,他真的爱上她了。我打破沉默与她聊起来,口气在旧同学旧情人之间转换着,搞得她一惊一乍,我忘了英子似的,又像与一个陌生女子说着不属于内心的话,这样让人贴近,真的,她一路有说有笑,是我没见过的。
        重新来到学校让我知道其实我还有欢乐,与室友一起分享我和他们带来的家乡特产,笑谈趣事逸闻,邱枫像个欧巴桑一样,婆婆妈妈地问及每个人,有种小别胜新婚的错觉,只是我一句话让他静下来了,“你不去看看秦蓉啊,她给你也带好吃的了!”
        我约了季君,她崭新地立在我跟前,我说我想她了,她笑着说想她干吗,“想你的笑想你的闹想你的许多……”“你就想那些啊,而不是想我啊!”“如果单纯地想你,我该想什么啊?”“你就不该想我,想想其他的!”我们一起看电影,在一闪一闪的亮处看她的欢笑和感伤的脸,她不怕那些刻意吓人的场面,我就不用捏着她的手让她安心。我像个冷落的宫女,坐在她的身旁,看着眼前的悲欢离合,痴男怨女而舍不得割舍自己的感情去应和。“你喜欢我是吗?”“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寒假里悟出来的!”“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怎么又是这样呢?”“你想我怎样,拉住你的手,等着你的温柔,然后吻你,然后……我厌烦这样的粗俗的做法,我也不想你和那些女的一样,手一旦被拉住了,就把她的心放在他手心上,任由他的玩弄,等到哪天他把手抽回了,就痛哭着要找回摔碎的心!”“你谈的恋爱不少嘛,经验之谈啊!多谢指教啊!”“没,刚失去初恋,只是一个人呆多了,就能想出许多事的破绽!”“我很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无所谓,如果你当我是在自我吹嘘的话,我也只能再一个人呆下去,继续找那些可卑可怕的裂痕。”
       室友们在玩手机或是电脑,他们的生活一下子改变了许多,例如阿三就不用天天去网吧而有时淋成落汤鸡跑回来,例如寝室电话从原来是邱枫的热线而现在只是在他妈妈打电话给他才临幸一次,例如我没有他们拖我一同去闲逛,就只有抱着CD在聆听几十年前就传出的音符,在那个年代的世界里找出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我一个人徘徊在闹市里,我在找工作,自立根生是多年的想法,那些母亲塞钱给我的镜头多而杂,而每个都有紧锁的眉头和手上的裂口。肩上的吉他是我唯一的家当,我用属于我的东西向周遭索取我想要的东西。这个城市里没有钱叔,没有一个儿子长得像我的老板,一天天过去都没有我停歇住的地方。
       阿三是本地人,我拜托给他了,他怔怔地望着我,点点头,又回过头玩他的。在他们脑中,这个年纪花父母的钱是种权利,而如我和邱枫那样的人拥着权利只是虚权,我们只能戴着帽子,却是在遮住头上的伤疤。
       我按照电话里的描述,来到一个灯红酒绿的闹市,霓虹映出“云梦”两字,这些以往诗人深思熟虑推敲再三的诗句,他们觉得顺口就不假思索地挂着,我是个初来乍到的人,不想对他们解释什么,因为他们收留了我,我在这里要像他们一样被人指点着。
        一个临时拼凑的乐队,老板是个挺着啤酒肚的年青人。他说每每看到电视上疯狂的场面,后面总有几个弹奏的人出来和歌手一同活跃观众。于是他也有了组乐队的想法,毕竟他还是个前卫的人,耳洞打得不少。其实乐队也就一个鼓手一个贝司手和我,彼此间不熟,但老板让我们下个星期就要上班。老板给了我们一个房间让我们练习,那地方却成了他们俩的住处,本来拥挤的的空间更加小了。为了排演我时常旷课,阿三没有经常上课的习惯,但在我的煽诱和晓之以情下,他第一次起早上自习,连早操也去。
         第一次上台让我们三个紧张了一阵,正在商量谁主唱的时候,老板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女人。“今天要好好干啊,这可是我苦心经营的!”“我们会努力的!”“哦,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主唱。”“叫我林芷吧!”我们三个愣上加愣,迷迷糊糊地商讨着今晚的节目安排。
         林芷唱的都是些口水歌,有些我只是偶尔在校园的广播里听过,所以旋律不太会,我们排演的都是黄家驹零点等一些乐队的摇滚歌曲。我胡乱地跟着节奏扫着,觉得第二天可能不用来了,所以跑到林芷身边,一边扫一边和音,场内有了口哨和掌声。连唱了四首,林芷跑到后台休息,老板叫我上,我说没安排啊,他指了指点单,一首《海阔天空》,他说女人唱出来没气势。吉他的脆音在寂静里分外的挠人,这是我最熟的一首歌,也是我最爱的,我发挥得淋漓尽至,下面开始躁动了。我看到林芷在旁边鼓掌,笑吟吟地看着我。
        夜生活本来就是热爱着喧闹,只是有些人过多地把时间花在白天里面而不能体会到那份精彩。老板对我们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揽着林芷,“牛,你们年轻人就是牛X!”“你也很年青啊!”“哪里呀,老了,头发都是染的!”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收获,收获了许多眼光和掌声,老板把我送回学校,车上还有林芷。林芷这样的女人我天生的厌恶,在高中时看到秦蓉和那个小白脸走在一起,心中就暗骂,就像和邱枫坐在草地上看女生,那些略有姿色的因为有人看就婀娜得站不住了,扭晃着身子,我们就不约而同地从鼻腔里哼出“骚货”。但她的歌喉的确很好,听上去有些伤感,我想她也是个忧郁的女人,过活在她那样的生活里,能幸福地常笑吗?
        日子还没告别寒冬,所以我们还是这般萧索,晚上裹紧了被窝,还是很冷,只得“寄予美柔与寒风,随君畅游絮衾中。”把自己想到云里雾里自然就飘渺起来,也自然地睡着了。而我如果不睡着,那就要睁着眼看天明了,如今我的生活是白天接着夜里的睡,偶尔去看看老师和同学,顺便把试考一下。
       而季君我还是不想忘,偶遇也好,我约她也好,总要深深地谈一番,我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有些惊愕,“你怎么去那种地方?”“我是卖艺不卖身的!”她没有笑。我想她是嫌弃我了,但我如今生活的充足,心里装不装进一个人都很殷实,“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一笑了之。
        邱枫和秦蓉在一起了,我没有看见过,但从邱枫整天的笑脸上,能映射出他们一起的幸福。我不免有些失落,这段时间冷落了许多人,为了自己活于世间的潇洒,我想人世间本来就如此,要自己就必须把别人压下来或是站在他身上才能有高度,别人对你也一样。阿三还是在玩那个游戏,边玩边抽,烟雾把他的虚拟世界装饰得有些恐怖,他却一个人乐于其中,应他的话就是“只身茫然月夜下,嫦娥玉兔且相随”或是简单一句“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各有所为乐其不疲的我们告别了刚来大学的羞涩,渐渐体味在大学这个自由而疯癫的生活中,我把这个叫做堕落,是为了与局外人附和,其实我们心中渴望也推崇之一堕落,起码这样我们能不为忧伤地度过这一天天。

      天气转变了,因为日子在时间的压迫下驱走着,残酷而又悄无声息。我把这一切藏在心底,隐在我对家人的谎言中,他们的期望也在我的现实里渐渐虚无。
      排练得多了,彼此也熟悉了,他们是本地人,没受过什么正规的培训,只是爱好让他们有了这饭才能。鼓手琛哥身材壮实,只有坐着才不让人鄙视,站着就让人捂住嘴心里默念“这不是武大吗?”;欣哥是个瘦高个,他们俩在一起犹如哼哈二将玄明二老或是天地僧人,我嘲笑他们两个人唱歌时就像一个在吆炊饼,一个在和翠梨,但一想多了一个我,怕当作是西门庆就算了。林芷也经常来我们这里,那两个贫农像刚干完活就饥渴地望着,所以她总是找我说话,而我不太理她,她所带的味道我过敏,我只是认真的弹吉他,我想把这份辛勤用在学习上,我怕要挤落那个拿三次奖学金的“眼镜蛇”了。但我的兴趣决定了我努力的方向,对于那些枯燥的课程,如阿三所说“我发现我不是在上大学,是大学他妈在上我,我们只能忍受着,心里贪余着那份快感和已经告别处男的虚名!”
       春宵一刻如黄金一担,寝室里终于只剩下我和阿三了,他开了电脑,我闭上了眼。不知谁推醒了我,“你们还不上课,就要记过啦!”某个班干大声斥呼,口气里夹着烟味和官腔。后来知道了严重性,学校里查人紧,我和阿三的名字后一连串的X。
      “老板,我不能来上班了,学校里查得严!”
      “怎么这个样子,嗯,那行,我再找个人先顶一下,不过风头一过你就要来啊,你可是我的当家花旦啊,哦不,金字招牌!”就这样,我离开了那个渐渐充实我的地方,琛哥和欣哥送我,其实我就一把吉他,“你好好念书吧,像我们这样的没出路!”
       “别酸了,我会来看你们的!”转过弯,嘈杂的音乐淡了。
不愿上课等着下课又在生活里打转着,阿三很痛苦,手在桌子上敲击着,我也是手在空中划着,两个人把课堂当作另个地方玩弄着,等到没课就在寝室里各有所好地享受。“云梦”的那个空缺在心里要找个填补了,于是想到了季君,我突然觉得我好龌龊。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22 12:10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2 12: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⑵有种错,叫做爱        
我是属兔的,我得有三栋房子,或是每个东西都得有三样,这样塌实。
        身上衣服渐穿渐少,天上的太阳一轮一轮来得光亮,草儿就在这时候钻出地面的空子,抢回了焦黄的泥土霸道半年的地头。
        “去踏青吧?”“你好残忍啊!”“对你吗?”“对我也对那些萌动的花草!”“我想我是想它们了,家乡的那些都喜欢我去安抚它们,它们觉得我比猪牛的摧残温柔些!”“你啊,其实挺可爱的!”        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也踏过了新生的草苗,没有小心翼翼,大胆地踩着,我笑季君口是心非,她说她口是心非是因为要和你一起走路,不然怎么陪着踏青,我说我有办法,只要你肯支持。“你真的有办法不让我伤害这些花草?”
        “有啊,你可以不让我去摘它们啊!”
        “那我要走路啊!”她上钩了,我的话就埋伏在这里,“我真的有办法!”“那你说吧,我悉听尊便!”       我背起她,很沉,毕竟她有和我一般的个头,“这样只有我在犯罪了,你也不用担心,当是被迫的!”
       “你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不,我是属兔的!”
       “哼,狡兔三窟,兔子也狡猾!”      

         我背累了,坐在山冈上,就像在家放牛一样,摇着手里折下的树枝,季君坐在我身边,弄着一些野花,“你说这些花被折了是不是很伤心?”“我想没有吧,她们这个时候是最美丽的,被折了是给人最好的欣赏,要是没有采摘,等到凋零败尽那才伤心呢!”季君沉首不语,
       “就像你们女生一样,”
       “你是在说我啊?”
       “我是指所有女生!”
       “我不也是吗?”
       “是,但你不是那些野花,你是我手中的这朵!”
       “你哪拿了东西啊!”
       “你看仔细了,这些纹路就是盛开的花朵!”“季君,做我手心里的这朵花好吗?”
       “不好!”我的眼长驻在她的身上,她的滴落在草地上。     “其实我一直喜欢着你,只是你是个心灵的探子,我怕你哪天又探出什么了要抛弃我!”
       “不会的,我想的都是他人,从看不清自己,你是我手里的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又怎能探到什么呢?”        

        她靠在我的肩头,她的肩头是我的手,那一刻没有星星月亮,只有山林里鸟儿的声响。那天我们手牵手回到学校,芳香的野花丢弃在树林的哪个草丛里,可我的手里洋溢着无穷的香气,她没有填补我的哪些空缺,而是在我心里开辟了又一片田地,留着我们一起悉心耕种。        这个校园的那些草坪上,那些大树下多了两只粘着的影子,我们拥着彼此把各自的温暖舍给对方,这让我忘了许多平凡的的忧伤,也忘了许多人。花的季节让每个人呼吸着芳香馥郁,而我的空气里纠缠着季君的发香,让我情不自禁地拥住她,舍不得放开,这种环绕叫做缠绵,我要绑住这个给我空洞又充实幸福的女人,把她搂在怀中我就更稳定地立在这世上。     
       我有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准时上课准时吃饭准时出现在季君的唇前,以前漠视的那种爱情模式萌在我心中,我不得不改观了,爱在心中神圣起来,仿佛从别人的身体里跳出来,穿上了华袍,跑进自己的世界。我喜欢上了这种世俗,因为尘世里太多的芸芸众生,我逃脱不了它的网罗,要想快活和自由,就得附和着享受。     
         很多时候,遇见邱枫也就遇到了秦蓉,见到她,她幸福的笑容会突然僵住,我知道我的影子落在她眼瞳的一刹那,她会看见我身旁的那个她,而我身边的人告诉她错了。我对她笑着,只为抹薄她浓厚的遐想和记忆,我想终有一天,她的身影落在我的瞳仁上,微笑不渝,而不像现在这样勉强。             人间四月芳菲尽,我和季君的鞋底也粘尽了学校的各个地方的尘土,那些角落里还留着我们的吻香,甚至个别地方还有她的尖叫声,那是因为我的手游离到了她的皮肤敏感区。第一次抚摩她就很紧张,捏住我的手不让,可干柴看见了火,焚烧是意愿的,我强行着,她也温柔起来,舌尖绞住我的舌头,把她的抵抗发泄出来。她有完美的身材,挺挺的胸圆实无比,她的乳罩是软绵绵的那种,隔着衣服就有着弹性。当我揉捏时,她的尖叫吓了我一跳,“怎么啦?”“我不习惯,好痒痒!”“你很哦啊痒啊!”“我只怕痒!”她的潜台词好象在说她不怕疼,我哧哧地笑着,我承认是在淫笑。      
        我们这帮爱情的农民总在快进入梦境前在忙劳一番,除了不时地看毛片之外,谈性就成了深夜茶。我们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上个世纪或半个世纪前,我们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是这个社会给了我们压抑,让我们把那些欲望当作梦想,当梦做着。我也曾问过邱枫和秦蓉发展到什么地步,他也只是说是热恋,蛮羞涩地不提肌肤之亲,我笑他忍耐力惊人,“我求的是真爱,不像你追求原始!”我仿佛听到秦蓉对他说她和我的事,所以蠢蠢欲动的心戛然而止。     
         这让我想起了大狼,看似懵懂心里却焦黄。他把那些从书中碟中幻想中所得的东西好不吝啬的传授给我们,比老师伟大多了,有时还不耻下问有没有懂,我们感觉那些比九年义务教育以及高中三年所学还盛,自然大狼比任何一个老师的课都精彩。他把课堂延伸到我们走过的每个地方,走过的女孩就是他的教案:那个女的肯定不是处女,两腿分开的角度大于常人;那女的很饥渴,乳房闪动的频率过大;那个老师肯定很累,他老婆总是比他早起来,他要是再牛逼一点,就要搞些数据出来了,例如那个角度那频率那时间。一切女的在他眼中都是透明的,他能像显微镜一样分剥她们的身体,得出的结论也与事实相差无几,我们总想给他换个名号,例如教授,手术刀什么的,他极力反对,手一个真正有内质的人不能让外号个暴露了,不然就像武侠小说里一样,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追求者,来求败。     
         我们生活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不入乡随俗就会融不进这个社会。每个人各有各的欲望,他们把它诠释为理想,我也一样,硬生生地摆弄着自己,好让我更为清爽地在这个世上走过,只因听了太多的故事,眼见了太多的磨难,我想这个年纪该实现某个梦想了吧,虽然我把梦想贬值为--所有的梦想,你努力去实现了,却都是幻影,是自我安慰的一种过程。季君是我实现的一个梦,我把积藏的温情和拖沓的爱灌输在她的笑脸上,她幸福地笑着,也折射出我的欢乐,不比那些纯洁无暇而刻骨铭心的柏拉图式爱情优美,正如她的呢喃:永远抱住一个爱你的人比不上爱你的人被自己爱上了。      我发现邱枫比我幸福,他有着让女生喜欢的外表,也有着爱女生的心,这样心人合一去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让人仰慕。秦蓉可谓是真正的幸福了,拥着别人羡慕的人和心,就算是付出所有来倾注浇灌以求长期或永远,也值得一试。                        
                                           再望高考的光华
        “今天是高考一周年,我们要向那些在高考中倒下的人致敬,是他们牺牲了自我,才有了我们现在大学的疯狂”这条段信让我惊想起了高考。以前满脑子的想着到了现在还嘀咕或埋怨着的高考,已经在大学生活的渐熟中隐隐而去,可能是段伤心的往事都要去忘怀,却又不可避免地被突然提及,现实的人会一笑了之,或是当个笑话来玩弄它,而我一般在它身上有很多故事的人,就会在无中生有的伤感中沉沦进去。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个出于高考考场上的喇叭里应该很适当。一批批满身插着梦想之羽的学子,用尽了以前的时间把羽毛粘黏,在高考这一高台上纵身一跃,扬起翅膀的飞入云霄,没有的就会坠入深渊,可有些人是幸运的,他们挂在悬崖边的树上,所以就收拾信心和散落的羽毛,再次拼凑,再振翅一飞,这不是一种执着,就像是飞机,纵使飞了起来,也终有落下的一天,不可能如飞鸟那样始终盘旋,它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天分,叫做本质的东西。
        终是还有飞起来的,有了翅膀,飞就只是时间的问题;或是有了翅膀,却害怕那崖的高度而退回来。我想这个高台站着的人,终究有一天被站得更高的人或是自己俯视着,鄙视着。回忆起爬上这个高台的时光,艰苦,执着,展转,自己爬,被人拉,父母背,耗费了体力财力和珍贵的时光,累了自己;已经是一身轻松的人,就会冷漠地对待这份记忆,我们还有许多高台要爬,因而惶惶,兴奋,不知不觉,后知后觉。   
                                         情天情海幻情身
        骄阳恣意的夏日,爱情是阵幽凉的风,我们就在这风里吃喝玩乐,不听他们对青春流逝的嗟叹,不观他们为求光辉明天的努力,只是静静坐着,匆匆走着,把一切味道溶在我们的幸福里,时间也溶了进去,把这份幸福送往下一刻,送到它割出的支离破碎的夹缝中。      

       又是一个学期的尾端,这个学期与下个学期之间有个长时间的假期,我们都知道那份期盼早在开学就开始顶在头上;我们都知道别离的忧伤会在某一刻豁然出现在你跟前,把你绊倒在地。“钟林,你暑假回家不?”“应该不会!”“你别去云梦了!”“再说吧,如果能找到别的地方!”我肯定要去云梦的,没有理由。“钟林,今年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我会在学校待几天再走!”“哦,我这次不回家,我留在学校。”“那没事了!”     “邱大侠,厉害啊,等几天就有逍遥的日子要煎熬吧?”“别废话,你以为我是你啊,走了一个就从床底掏出一个。”“我是那种人吗,秦蓉说要在学校留一阵子再回家,你们不是约好的吗?”等我看到邱枫突然惊愕的样子,我才明白那是秦蓉的一个借口,为的是不和我一起回家。
        最后几天分外的矫情,季君总是粘着我,拉我一起去自习,一起看书一起和她一切有笑的东西,甚至一起睡觉,只是趴在课桌上而已。我不必为考试忧心,因为阿三告诉我“我们不用考了,考的分数都不够平时分,还好只有三科!”阿三有着与世无争的洒脱,感染在我心里,让我潇洒了许多。      我没有去送秦蓉,我怕她的眼神会在我和邱枫之间游离,这会让邱枫沉默不语,我也没有去送季君,显然我把别离很冷漠地当作是一种情感的暂时休息,或是一份爱变相地转折,但我也会因为走在路上向身旁望去而只见一排树木,为此痛心不已。我习惯了冷漠,但不习惯冷清。阿三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认为家是树根一样埋在那里,随时可以去扒开看一眼,可那些曾经的朋友或是现在的都将有离开的那天,流离在尘世间,有时想找也找不到,而必须好好珍惜与他们的日子。我接过他的烟,发现我对它如此想念,但又不一会就熄灭了。

          空荡的寝室里我愕然地站着,我发现我真的需要温暖,那些在呆滞中常常去想求的寂静与孤单,如今在身边舞蹈时,我又非常的厌恶,就像我们之间的那些想死去的人,渴望撒手人寰而解脱许多烦恼,真的一脚踏空时,哪怕被人吓了一跳,还是很自然地大叫一声。他们害怕着死,这种口是心非让他们还很骄傲地伫立在我们中间,只因为他们还想着哪天那种想法会不翼而飞,其实,只是像我这样自我深沉而已。
        守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寝室,也真正体会到了一个人的萧索,虽然季君的电话如期而至,但那些丝语像根线把我往她那边拉,一句一句就要近了,贴到了脸,帖到了身上,嘟的一声就打破了一切。我只有这么对她说,学校要集中留校的学生,所以我要搬到另一个地方去。
是的,我真的搬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云梦的那个小屋。
       老板显然很高兴,他打发走了那个替我的人,琛哥和欣哥搂着我,说还是和我配合才有味道。我们乐队终于有名字了,叫“九点半”。这个流俗的名字我倒觉得很好,如果叫我取,我肯定要翻一大堆书,找一富有诗意的句子,截一个华丽的词,再不就拼凑几个简单的英文,顺口就好。“九点半”距离“零点”不远了,我开着玩笑,林芷走过来,很性感地露着雪白的肌肤,跟着我们笑。“回来啦!”“有些想我吧?”我大胆地说,眼睛盯着老板,“想死了,那个木头老是在我身边乱摇,晃得我晕死了,还是你摇得有节奏!”“好了,我们又回到以前了,就要讨回以前的气势!”其实我知道老板因为钱想我了。
云梦暑假的生意更好,老板说是我的缘故,但我知道他在另个角落对着另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商人永远有着圆圆的肚子,所以从里面出来的东西也是圆滑的。一个星期下去,这种有节奏的歌和无节奏的生活让我又腻了,我总是很厌烦在同一件事物上注入太多的我,我不想那样我就会被倾食而改变自己。吉他是唯一被开恩的一个,因为它可以响出各种旋律。我也曾问过琛哥欣哥怎么不腻,他们都有共同的答案,一是喜好,但最终是为了生计。某个人曾说过,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爱好当作自己的职业,不然哪天你就会厌烦而失去它。我很尊重它,但又放不下。我问林芷那么唱着不烦吗,“烦是烦了,就像你一样烦,可就是没办法放下!”我突然有种知己的感觉。
        老板拿着一沓钱,一张张地数着,分发给我们,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出卖而得的收获,就像他们俩的表情一样,让人欣喜。“小子,成年了吧,和我们喝酒去!”“不了,我会喝酒!”“也是,大学生有大学生的方式,和我们可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激将海河司心里话,我真的讨厌酒气,它让人口中枯涩,然后头脑发晕,有许多罪是酒精酿的后果,所以许多人总是醉了要吐出糟粕。
          “一起去吧,把烦心事折进钱里,塞给那些赚取我们血汗的老板!”林芷走过来说,老板已经走远了。
         酒廊里自然是一番华丽精致,灯暗暗的却透着许多颜色,钢琴的每个音符落在这个空间的某个地方,我们坐在一个角落,他们各自要了东西,那些酒的名字在他们嘴中很快地说出来,可我不懂,我知道威士忌人头马XO很贵,就要了,一瓶啤酒。我很想有种酒叫白开水。
        我们随便聊着,但多数时候是我们三个在聊,因为私下里我们就谈论过林芷,不招惹老板的女人是道上人的规矩,仿佛我现在是个流氓了。他们一杯一杯地喝着,只有我在一口一口地泯,琛哥欣哥的欲望跟着酒精挥发出来了,尾随着几个女的就消失在昏暗里。我和林芷相视一笑。
“酒很好喝吗?”望着直往下送酒的林芷,我有些恻隐之心。“总比水有味道!”她很不屑,像个女流氓。这种不屑打消了我再继续和她谈话的念头,她也似乎忘了刚才是她叫我出来的,只是默默喝酒,也没和我说话的意思。
        “抽烟吗?”我递过手去接,打算抽根烟散散气,但她只是一句话,我缩回了手,“我不抽烟,只喝酒,我是问问你而已!”我倒觉得有话可聊了,见她妩媚的与酒杯纠缠着,也不好意思打扰。我想灯光如果亮一些,她肯定更妖娆,“朱唇缀一颗樱桃,皓齿排两行碎玉”的模样,“三倍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上脸来”的柔情,酒可真是个怪东西,“春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让一个毫无斗志的人可以抓起刀,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疯狂至极,一个霸气十足的壮汉软弱如泥,一个如我这样清醒的人浮想联翩,分不清方向。
         夜在外面迷倒了许多人,只有这里的人还在活动着,林芷被酒醉倒,趴在那里睡了,我找了几圈他们,不见人影,只好背起她。街上的灯还亮着,也只有灯亮着,冷冷清清中只有乞丐,疯子和我们这样的人。
          车的后坐里是林芷,她靠着我的肩膀,如秦蓉一般,可有些沉,她的香气让我惊讶,没有意料的让人呕吐的浓,是幽幽的,像季君的,但不是一个味道。她醒了,揉了揉眼,很重地拍着额头,望着我,又倒下去。“你可真是不同啊,别的男的见了我就往我脸下看,要是碰到这种事,他们的手早就沾满了我的味道!”我当是她在说醉话或是梦话,也当是个旁听者。“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怕你的老板,哼,你们真是傻逼,你也跟常人一样计较着许多,你们的老板是个同性恋,叫我跟着他,只是当作幌子骗人。”我恍然大悟,清醒了许多,但她没说下去了。“你家在哪儿?”我突然想起来了,但她已经瘫在我的肩膀上了。
        我依旧背着她,背到我的那个小屋,她的身子很柔软,胸部贴在背上很有肉感。夜深得没有气息,只有我喘着粗气,终于把林芷放到了床上。在屋里摸索着,终于找到了烟,点燃燃尽,头很晕可是睡不着,我不能躺下,我害怕一翻身就压到了她。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分了,我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我猛地起来,屋子里异常的整洁,却只有我一个人,脑子不免有些清醒了,却是想着虚无和我猜想的东西。我开始盼着夜晚的降临,欣哥回来了,显得很疲倦,“他还没回来吗?妈的昨天还跟我争,给他他又不行!”我知道他们又疯狂了一夜,又释放了一次,他们的生活里不可或缺的激情他们总能去兑现,让我羡慕不已。我出了屋子,像个犯了罪的逃犯,我不想让他们猜测我的昨晚而来找我证实,我说不清,但他们没有问,我知道这些是他们的常事而不值一提,而在学校里,和季君呆得晚了就会遭到卧谈会的公审。
对了,季君。
       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原因是自己想起了做另外一件事就让我忘了本该做的,后来又没想起,恶性循环之,就忘了那件该做的事。我冲下楼,往电话亭赶,途中不免拖着知道人惊奇的眼光,包括林芷。
         我们约好的,如果不是她的声音就立即挂断,我挂断了,呆呆地站在喧嚣中,“我来帮你吧!”我拨通了电话,“阿姨您好,”“她叫什么?”“季君!”她也挂了。“她不在!”我跟着林芷回到云梦。
之后的几天都是这样,季君肯定在那边埋怨着自己的男友,而我只是偶尔地想起她自己还有个女朋友,这种漠不关心让我像怨妇一样的颓丧,只能靠着歌词与旋律来挥洒心中的迷茫,然后点一根烟来包容。
          许巍的歌总有优美的歌词与之复合,唱得很心酸,想着许多人正承受着我而忧伤。
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黄昏/为何我总对你一往情深/曾经给我快乐也给我创伤/曾经给我希望也给我绝望/我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感觉着你遥远的忧伤/我的幻想
     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这个城市太厚的灰尘/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冲掉你那沉重的忧伤/你的忧伤像我的绝望/那样漫长
        我不是因为我和季君的感情问题而担忧,女生都常想自己的男朋友离开自己之后就自由了,他的手拥着什么她不会看到所以总有脚踏两只船的怀疑;我想女生也一样,对方让她痛苦了就要找个肩膀扛住自己微弱的身体,久而久之就倒了下去,因为习惯了。
       这样的烦恼烟雾埋却不了,我就想着用酒来淹没,琛哥欣哥欣然前往,因为是我第一次主动去的,叫林芷的时候,她把我拉到一边,“陪我看电影吧!”凄丽的眼神告诉我我非去不可!琛哥笑我重色轻友,欣哥附在耳边说小心为是。他们自己去了,林芷对着他们的背影笑着说,“这样的朋友还可以!”“那给你做男朋友撒!”“没机会啦,我已经有了!”
        电影里的故事还是变节不了爱这个引人入胜的风景,只不过他们在荧幕上的种种浪漫由于是人的矫揉造作而显得更加唯美,更让人向往;同样,我们平常都不曾去想的细节也变得让人瞠目结舌,暗泣呜咽。我们静坐着,没有零食没有交谈,更没有依偎,我曾暗暗地瞄过林芷几眼,我习惯了与季君看电影时,在动人只处扭头看她,她也无一例外地在酝酿泪水,我自然会怜爱地抓紧她的手,让她感觉她的身边有我,她也会靠过来,这就是我们的浪漫。而此时的林芷,我也看到了那圈晶莹,她以往的坚强甚至跋扈都消失殆尽,可我没抓住她的手。
         她靠住了我,我没防备地承接着,退却已是一种错。
        曲终人散,电影的结局留在我们心中,而我们也只是站起来,挤攘着往外走,这个世界太多的东西是美丽的,如果每一个都去爱,就是一种奢华,就如室友发现自己缺少爱情而深深叹息——我爱着一个人,看到了另一个,又去爱她,这种扩散把我的真爱支离,想找回已是大海捞针。我深受启迪,每个大学的校园里,都有人演绎着异样的暗恋,热恋,失恋等抑制欲望而仿效他人的故事,我也许和他们一样,所以我要在自己清醒之前把自己弄得崇高些,以求身后之名,至此我把爱情全部担搁在季君的时间里,与她一起度过。
        林芷绝对是个不一样的女人,她刚刚还是小鸟依依地感怀着那些动人的情节,现在戴个头盔用70码的速度扯着我恐惧的心。我在来的路上,带着许多她的疑问,只是问了她为什么骑这种男人骑的车,她说她的个子骑踏板像是泥腿穿皮鞋,再说她骑踏板在别人眼中不又是在装吗?这样的速度我没有尝试过。头盔裹住了耳朵,但还是有砰砰的声音,因为眼皮挡住了视线,但我还是能看到林芷此时的脸色。我有一种幸福,如同奔跑在海边的恋人,如同奔跑在草地上回望空中风筝的少男少女,如同被季君追着,如同在追着我的幸福。
       车顿时停住了,脱下头盔迎面飘来林芷的幽香,她有着我最喜欢的齐肩秀发,发里的香味也让人入迷。我的手离开了那种柔软,我有时也不小心地触到她的胸部,酥得让我立即能感觉到以至立即拿开,这是常理,毕竟我们不是那种该有这种动作的关系,毕竟我也是个伪装着的君子,而非伪君子。
      “到了!”“我知道!”
      “很爽吧!”
      “嗯?!”我好象是个非礼别人正受那人血骂的孙子,就像《色即是空》里的那个悲惨的男生,但我知道她是在问飙车,“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这么快吗?”
      “不啊,更快而已!”
       “啊,我说呢,我初见你的时候就觉得面熟,原来见过你!”
       “是吗,在哪?”
      “电视上!”
      “什么,电视上?”
      “那个女飞车贼啊!”
      “小子,跟我斗嘴是吧,回去对着墙壁练练!”
       “是啊,哪有男的能比过女的!”
       “这句话还行!”
        “女的都擦口红,油嘴滑舌,还吐露芬芳!”林芷笑了,一只手提着头盔,一只手弄着风吹乱的头发,“你终于笑了,感觉怎样?”
        “感觉很好笑,怎么就是戒不了呢!”
        “干吗戒呀,就跟戒烟似的,没有必要,更何况还没听说戒笑的呢!”
       “烟是有害健康的,戒了好;笑是有害于自己,戒了省心!”
       “还有这种逻辑,你果真不同啊!”
       “上去吧,挺晚了!”
        “如果你天天这样就好了!”
        望着飞驰而去的灯光,四周也静了下来,这样的深夜里只有些疯狂的人在不顾及时间地追寻快乐,心中随着林芷的一颦一笑在起伏,不知是心动还是颤抖,迷迷的黑夜映出季君的脸,满是泪水,心头一下子昏暗起来。
        “嘟……嘟……”我没有放下话筒,一遍一遍地拨,我现在也是个疯狂的人,“喂,”季君的声音响在耳边,没有一丝的模糊,也没有睡后的呢喃,隐隐地还有些别的声音。
        她也是个疯狂的人。


[ 本帖最后由 断眉 于 2006-10-22 12:22 编辑 ]
发表于 2006-11-14 18:2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它太美,因为它太远,因为它`````
所以真怀疑它的真实性`````
值得肯定的是楼主的心意`````y02
哈哈!
发表于 2006-11-15 00: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7 断眉 的帖子

哇噻,不错,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5: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⑵黑白森林
你喜欢这句话吗: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你了,我的生活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堕落,颓废…我不想再要那样的生活,所以,在我还没有放弃你之前,请你,至少要喜欢上我…

      大学生活让我憧憬了好几年,努力了好几十年,第一件事却是军训,就是站得笔直被人骂,在太阳下发愣好似在躬身测量这热度,再不就是重学走路,好象妈妈教的不对,非得改了。
      邱枫站在最前排,这世界有许多规定,标准着个人的位置。由于男生太少,我们方队就有许多女生,这些女的就一特点,个高,有些让我高不可攀。注意女人是男人最通有的嗜好,而且大学就是伊甸园外面爱情的第二圣地,各式各样的爱在这里萌发和败落,但每个人都想在这里演绎亚当和夏娃的故事。
       我和旁边的人聊着,交谈是为了尝试了解对方,我却没丝毫的意义,只为打发这样萧索的日子。整个校园回荡着口号,我们这样辛苦的训练,名曰规范自己,还不是为了教官天天拿出来压我们的话,“过几天就要比赛了,你们这样怎么行啊!”活在这些岁月里,许多人为名为利而贡献自己,把自己按在案上,一刀一刀地剖开给别人看,只为得到一个眼神,不管是仰慕的还是鄙视 。没有人希望在热闹里冷落,那样会把人冰冷至死。
       军训间隙有娱乐活动,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或许真的纯粹是娱乐,可是《军中绿花》带来的泪水也确实让人感动了,那些脆弱的心就活生生地剥开,只能靠揉眼睛来缓解着疼痛;高声唱过《男儿当自强》的我们也沉默下来翻想回忆,不情愿哭出来。
       我对面的那个女孩在哭,我安慰一下,觉得很多余,这时的关心只能让人当作可怜来看待,虽然我是随便的一句话,也能让她误解。后来才发现我错了,她对我笑了,在后来的一次步伐训练中,别人也都在笑,我只看到她的笑,抿着嘴,很甜美。笑得很像英子,我想她这个时候也在军训,对面也有个男的盯着她,如我一样。不知她会因此而想到我,想起我。
        有许多会议,这些都是对我们新生的特别安排。我们像是新入会的小痞子,老大说着规矩也带着我们闯荡。我厌烦这些,和邱枫一样,所以我们常常偷跑出来,穿着迷彩服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和邱枫在一起总让我觉得亲切,因为他很像二郎,我在心中发誓我要把他当二郎来对待。我知道他喜欢秦蓉,所以把许多秦蓉的那些告诉了他,毫不疑问省下她和我的那段。把秦蓉叫出来我就会避开,若是秦蓉不让,我也只是跟在后面。邱枫和我们一样是来自农村,并没有城市人的那种浮躁,我们都有细腻的心,所以就很小心地在对方的眼中活动着。
        秦蓉有时也问我,有没有看上哪个女孩,当着邱枫的面我也只能开玩笑了,有啊,“哪天指给我看看?”邱枫抢着说,“那哪能,要是被你看上了,我可打不过你!”
“那就让我看!”
        “也不行,要是你看上了,我不就没机会了吗?你比他帅!”这权当是玩笑,只有我懂的笑话,也只是自己乐着。
        其实我不懂爱情,心中对许多女孩子都有感觉,就如对面的那个,望着望着就舍不得离开了,只是这样偶然有短暂的相对,让我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心在萌动而踌躇不前,不为没有勇气,还算理智的头脑警示我不要轻易陷入这个旋涡,于是隐藏起来,对她默默地道别。
        终于上课了,日子也要进入十月了,故乡应是一片金黄了吧,屋后的那颗枣树该被小孩们的竹竿敲的焦头烂额了吧。偶尔有人打电话来,很少让我喜悦,因为没有英子的,倒是有一个让我惊讶的,是钱叔,那个我已渐忘的人。我问了丫头的学习情况,他说很好,他特别热情地欢迎我下次还去他那儿,我没回答会不会,下一刻的事很难说定。丫头还是不接我的电话。
        秦蓉很少见我了,可能是我很少去找她,可能是有了室友也就有了依托,我也有了我的生活,和室友一起拼命地填补高考后的空缺,和释放考上大学的激情。
我并不懂得许多消磨时间的办法,就升级,篮球,发呆,吃饭,上课,睡觉几种,已经不抽烟了,如今学会了上网。
        打牌是我提的,手里握着牌,就有几个围上来了,天南地北极东至西的我们走到了一块,可是没有一种可以玩的游戏,一出牌,各有各的打法,所以就作罢了。阿三建议去上网。阿三是个网迷,很少在我们出现的场所见到他,因为网吧常见他,其他人都叫他三伢子,因为他父亲叫他的时候被他们听到了,只有我叫他阿三。我自认为绰号或别号是对人的曲折嘲笑,每叫一声就有些让他不舒服。
        网络早就听说了,只是这种新的世界对于我很陌生,也很让我向往。阿三教我怎样做,简单到开机,必不可少的就是聊天,还有他热衷的游戏,那个他在寝室一直高歌也让我们嗤之以鼻的话题。我在好友里加了一个QQ号,是军训对面的女孩的。就这样我走进了这个时尚虚拟的世界里。
        网络不乏有好东西,有许多歌可以看新闻,这个高中禁止的东西是被游戏和黄色以小见大地祸害了。阿三发给我一首歌,很好听所以听了好几遍,《海阔天空》有一种欲哭的感觉听上去叫人苍凉。
        回来的路上我还浸在那感觉中,那个乐队很多人喜欢,在阿三的循循善诱下,我买了一张碟,那些丫头送的CD已经听得没有感觉了,也许搁浅一段时日,后来又会复发。我想烟的好处就在此,还让人执往,还让人厌烦,不像歌,听腻了就不想再听。
        没上几天课就要放长假了。班干们决定去野炊。那些班干就是在军训期间表现积极的人物,换句话就是爱出风头的那些家伙。那次竞选,每个人都上去了,我有些紧张,比第一次自我介绍时还要紧张,自我介绍时我有让我自豪让人向往的大山和森林来说两句,可我没许多才能能让人记得我,我随便说了几句,还是在下面苦练很久的。许多老乡学长教导我们要积极参加活动,可我的习惯是一个散荡地游于寂静中,所以对人生的风景都是绕过。
         学校靠近湖,有绮丽的湖光和远方朦胧起伏的小岛。我们野炊的地方也是个岛,有个好听的名字——龙屿。中国许多东西都带有龙,龙是虚幻出来的,却让人定型了,所以我只是和他们一样仰慕着,并不热衷。路上不缺欢笑,就像以前的春游那样,只是我们已是青春年华了,再不笑就得等到年老时逗孙子笑,中间是漫长的生活折磨和岁月忧伤,那样笑了就不免带着勉强和伪装。
        走在山路上我就有了家的舒心,和父亲上山也是走在羊肠小路上,和伙伴放牛也是撇下前面的树枝当梢棒。我和同学说家乡正如他们感叹的这样,山上有许多他们不知名的野果,他们向往着,只是因为有那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也向往着,因为我想家想回家。
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濒临着湖,在水边的沙滩上放几个石头,把下面挖空一向,架上事先准备好的炊具,他们开始作饭。我以前总是土灶旁看妈妈烧菜,妈妈每炒好一碗就让我尝尝,我说咸了淡了,她就会说,我又忘了放盐,或是,我放过盐啦。她真的老了,人老就积着许多心事,记性分散了就不好了。
        眼前的烟雾和湖上的波光射影着山色,没有扁舟没有渔翁,只有我们这帮嘻嘻哈哈的大孩子。我坐在石头上,极目着散落的一切,一种熟悉的颜色扯住我的眼神,那是她常穿的一件衣服,在军训的晚上,在年级的会议上,在往教室的路上,让我渐渐熟悉。旁边是高个男孩,他们在荫处那样温柔。
        邱枫递给我一瓶啤酒,我有些胆怯,因为二郎,十年怕井绳只因被蛇咬,我是个“听闻蛇咬人,十年怕井绳”的家伙。可能从小爸妈不让靠近一向东西就把可怕的事加于那些东西之上的缘故。但我喝下去了,很凛然。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卷入那旋涡,上次在网上遇到她,她叫我弟弟,我死活不肯,有许多姐姐叫着,对姐姐的爱就会分割开来成为细小的碎片,所以我愿当作别的爱来接受。也许她认为我不肯答应的是因为喜欢她,这样的误会也很值得。后来还是说了,因为我问了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很幸福地点头,我不管是骗我还是怎样,我的心扉很不平整,贴不上任何的关于爱的宣言,那些不舍只是男生对女人的欲望。
        回来的船上我疯着,把欢笑撒向连着天际的水波,随它而去的许多,应该很散地漂往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些地方我不能一一到达,所以就不会再遇到它们。我确实是在伪装,像水一样深埋那些泥。
         新生有着特别的生活,就像新生的婴儿,睁着眼装着眼前的一切,可就是不明白,这样的活着就很轻松,豁达地哭笑于世上。邱枫叫我打篮球,我们有很多赛事,他说他要拿个冠军,眼中浸满了梦想饿甜美。又让我想起了二郎。
         我想我们都可以在我们的身旁找到一个你熟悉的影子,它在你的记忆里对应着一个人,不是真正的相象,而是你太记住一个人,就把他停留在你脑中,只要有人有一丁点与他相似,你就很兴奋地把他当作很熟悉;更有时,你想自己太多了,你就会觉得某个人像你,而有一种很想和他交朋友的想法,其实是你在偏激,太看重了你的感觉。终有一天,那感觉被自己磨灭了,那些人也会在你脑子了成为影子,只能看只能想。
         秦蓉来见我了,说是中秋节要找个认识的人看月亮。我揉揉眼,才知道农历有许多传统佳节要我们欢喜,而对于我们这样都是悲伤,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多纪念的日子,那些日所给的就是让我们想起一些忘记的东西和人。我没有对邱枫说这件事,因为秦蓉叫我保证了。她还是那样漂亮,走在路上时,总有些眼光落在我们这边,有不屑的,有充满神情的,我能分别它们。这不是我远离秦蓉的原因,而真正的理由我也找不到。
         十一很快过去了,白天的训练吃饭聊天,晚上打牌听CD睡觉,我的记忆中疯狂地接收着这些无趣的生活,等着下一刻去记起后悔遗忘。秦蓉曾带过一个女孩和我见面,其实是陪她,因为我们说话她站得远远的,但秦蓉把她叫过来,介绍我们认识。叫季君,在认识的第二天我就在篮球场上和她偶遇了。她叫我教她打篮球,我答应了,也许就是因为这几天有了她才让我有许多充实,因为我晚上很容易睡着。
        我会很晚起床,用几分钟洗漱完,顶着一头乱发冲进教室;我会在猛醒过来就跑出教室,不管有没有下课,只为在食堂的一个角落踮着脚看NBA;我会莫名地在晚上坐在草坪上,看着天上没有星星围着的模糊的月亮。
        我想英子了,我想想得太多,像听太多遍歌一样,然后就会厌倦,而不再想。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7 15: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⑶枯黄成萧索
时间会把你身边的一切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忘记,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篮球赛输了,连小组都没有出线。我很痛心,我相信邱枫也很伤心,他付出了那么多清晨,黄昏,很少与秦蓉见面。我不想把这个亲口对他说,我想他会一进门就会问,那脸色的变化不敢让人承受,他的心也容不了。
球赛输掉是因为邱枫的离开。他是哭着离开的,匆匆地往外走,拖着疲乏的身体和父亲过世的噩耗。但那时他还装着他的梦,能让他沾沾自喜的想法,它死在了我手里。他也许不会自责,却怨天不由人直到他眼望着我,那双迷人的眼已经红肿,像二郎当初告诉我他哥喜欢英子一样,“完了!”
         我喜欢沉浸在别人的思想中,不管是忧伤还是喜悦,又喜欢把自己当作圣人般把别人当作自己,认为我笑他就不会哭。可是邱枫渐渐地在我眼前沉下去,我毫无办法地见证着,束手无策,我多想去天堂换回他父亲。
          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秦蓉。
我对她说,邱枫喜欢你,为了你他要夺个冠军给你,为了你……,我把一切想象的场景安放在他们的世界里。秦蓉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有些后悔,害怕这样反而隔阂了他们,那样我就会再度掰开一对相向而行的恋人。
         邱枫笑了,因为秦蓉。我笑了,因为他们吗?
         晚上又听起CD,尽管白天里听了许多歌,但入睡前的音乐能让人拥有许多空隙,那些不是命中的,所以就仿佛额外的多活了一段。新生的羞涩也渐渐失去,毕竟来了几个月了。这又怎样,那些来了好几年的还不是像我们一样无聊,郁闷常挂在口边,常去的是食堂和网吧,常做的是玩牌,常走的还是我们常走的那条路。
         从开学起就有个小愿望,买把吉他。丫头教的那些东西都要遗忘了,听byond的歌,那旋律让人神往。我总是一边听,手在空中拨着扫着。回想起不抽烟是因为我每吸一口,就觉得在吸父母的血一样,他们用汗水浇灌的稻谷换来的纸张放在我手里,我换成烟,点燃的是他们的岁月和苍老。如果又花费一大堆血去换一把吉他,他们心中是希望我好好念书,违背了心总有一种罪恶感。所以我借了把吉他。
         有了吉他,终于坐了下来。等人走尽后一个人在寝室里拨着,直到手痛。我把这种害羞和躲藏当作享受,别人当是受难。真的,我没有那些天分?
         邱枫还是天天打球,因为马上还有全院联赛,他还要摘回他的梦。我不能帮他或是陪他,我也有我的梦。
         阳光一点点淡了,空气里的温暖也渐少了。我知道寒冬快来了,岁月总有一些提醒或是征兆让我们觉得它在流逝。我也终于能让室友适应我对他们的摧残,就像他们说,听我弹完吉他,觉得那些口水歌真好听。是他们习惯了也好,也许我真的是进步了。
         系里还是有许多活动,演讲唱歌辩论等一向让人活跃的赛事,让一些人得名得利,我也曾看见秦蓉出现在舞台上,台下是阵阵的欢跃和一片目光,她经过装扮,的确倾国倾城。没有参加这些活动不是我没有名利心,只是一种对他们的不屑最终隐藏在我身上,参加了就是自欺欺人,只得把自己从别人身上拽回开,过自己的生活。
          在湖边风很大,临走所整好的头发没有坚持到教室,乱蓬蓬的,看了叫人惊讶。大学的课程让人无聊又充满知识,所以我们听得有些徘徊,看课外书倒让我们一心一意。图书馆去过一次,是学长带我们熟悉和学习怎样借书还书等,连四大名著都没翻过的我讨厌看书,一堆堆文字映入眼瞳就烦心,我是个急躁的人,不能忍受一段一段的分割和一惊一乍的悬念。
          最让我入迷的还是吉他,它能给我一种丰收的喜悦,把自己融合进去,在里面生活着,不想走出。季君也让我入迷,对她我是在付出的,还是那些老套的方式,我做是因为我觉得我会喜欢她,没有死心塌地是因为我在想我该不该喜欢她。她有我一般的个头,身后有许多转身的眼光,也许她当我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对于我也是在对他们一样在应付着。
           院联赛开始了,兴奋,紧张,认真,懊恼在邱枫的脸上战争着,我没有参加是因为篮球是高个子的游戏,对于我们是健身活动,要以此来分胜负就好似文盲做诗,全是瞎掰。邱枫没有劝我可能他也清楚,强制于别人的后果不管怎样,那个人终是没有喜悦的,他的喜悦是另一个人强加于他的,不属于他。
           有尖叫有注视,邱枫应该很幸福,他只有捧着那个冠军奖杯笑了。他的梦释放在那笑声里,随着视线潜入我心中,我总是为别人而自己变化着,多愁善感也好,我觉得自己在折磨自己,磨灭着自己的许多感觉。
           阿三在网上对我说,他要放弃那个他热心了几年的游戏,我没有问为什么,我想他说出来会很伤心,理由总有些伤感。他却自己说了,玩那个游戏是他希望在虚拟的生活中发觉自己的兴趣,可现实在他的面前摆弄着绰姿,他没有办法再在那里伪装。诱惑的最后还是要把他牵扯出来,他在那个世界太孤单。
           我呢,在现实里只能他伴着我,可谁也不属于着谁,就彼此孤独着,要是放弃逃进那个虚世中,应该还是像阿三那样的寂寞,不如把自己置身在茫茫中,让别人把我当作告慰寂寥的牺牲品来支配,也许我能与他一起告别孤单或是别的无缘无故进驻在我们身上的东西。
           阿三抽烟了,他对我说烟雾的好处,我对那些那么了解 ,可是就不想与他应和,闻着那香味我有些冲动,也许这种旁观或是近闻更让我喜欢,就像他们和着我的吉他哼着歌,吼着释放。
          大学的课程应专业而设,我喜欢那个写作的老师,他沾了我爱瞎写东西的光,但他也有他的个性,穿着西装,笔挺地,胡子刮得锃亮,讲课也有他的一套。我写东西没有成篇的,喜欢在一张纸上横着竖着斜着乱写,或是在书的空白处记下突然想起或别人所说的经典的话。那些漫长的夜有很多不能入睡的人,如我一样在想着许多事,就有着许多要记下的话语,可惜“三更展转思绪重,只恨梦里无纸笔”一遍遍在脑子里念着,希冀第二天能记起,可醒来面对着新的一天,又不想去回忆已过的也就忘了。我讨厌那些为了什么而写东西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内心打着海报,向读者收取观看费,更有些是虚构自己的忧伤赚取别人的同情。
          这是个没有雪花的冬季,可能是我没有等到,可能哪天下了我窝在被里没看到。我是个怕热也怕冷的人,只有家才适应我,室友在备考,阿三也一样。他戒掉那个游戏也就远离了网络。他们看烦了就叫我弹首什么,我像个点唱机一样,没有回报地发出旋律,其实是有回报的,这样冷的日子,只有欢笑能暖下身子,我也能看到许多久违的笑。
          邱枫最近有些沉默,快回家了,要面对着他那个已残缺的家,还有秦蓉他也很少见了。每个周末都会去看电影,然后缓步在大树下,不管是冷是热都那么温和,这给邱枫的快乐就像是他父亲再生。如今却是这样了,我怎能去问原因。
          我想起了季君,缓缓地想着,直到看见军训的那个女孩才意识到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也许等到忘掉英子之后我就会用她来填补自己,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钻进去的想法,而我只能这样的看着等着。我想在寒假里我面对英子时就会死心,让她死心的办法就是死了自己的心。可我又怎样面对满是泪的她呢,看着阿三燃着的烟头,我扎进被里,任泪水淹没脑中无尽的过往。
           大学的考试有别于以前,压力目的担忧,别人有着我没有,连考完的释怀都没有,只是觉得要回去了,才有些激动。结束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没有许多兴奋,那样的生活可能就是大学,我有些害怕,想面对家人的关爱我怎样去美化它,想那样梦想大学的人的询问又怎样去虚幻,这些真实在他们眼中成为不可能,因为大学是他们梦中的常客,他们也没有经过这段岁月,真的经历的,又有几个如我这般呢?
           阿三又回到网吧,他说他想它了,但我知道他是在真实里没有发掘出他所想要的东西,不如回头敷衍那些熟悉和习惯。我陪他通了一次宵,没有睡意,让我觉得夜晚原来这样清醒,也那样充实。我聊了会天,与不认识的人吹着牛来彼此熟悉着,没有他人的眼神仅从话语中很难发现他们的内心,这样让我觉得安心。再就是打牌,消遣时间,一边听着歌,不需要用心地玩;看了电影,感人的惊悚的搞笑的暴力的,在快进中浏览一下,如果认真去看,又要陷进一段别人的故事,跟着哭一起怕一起笑一起担心,不如让自己决定心情,我厌烦了把自己塞进别人心里,也厌烦了把别人装进自己脑中。快走的时候,打开《海阔天空》的MV,是演唱会的版本,黄家强唱着,就哭了,我也要哭,他的哥哥英年早逝,他继续着他的梦想和努力,只能忧伤。我想到了二郎,大狼。
         寝室里只剩下邱枫了,他没有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走,我也没问。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让人知道的他会自己主动说出来,而那些不想说的应该隐着一些悲伤的事。
         在车站我张望着,我临行对邱枫道了别,他应该来送送的,秦蓉拉着我的胳膊,因为挤的缘故吧。秦蓉我早就约好一起回的,她是因为我而来到这里的,我有责任把她带回去。还是像来的时候一样并肩坐着,窗外的一切似乎熟悉,再看就没那个意义。可我还是盯着,“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留了个长发?”其实留头发的原因很容易搪塞,冬天能多盖住一些自己就多了一份温暖。而我的也很简单,我曾问过英子我留长发好不好看,“你留了我就当作不认识你!”“我留着不好看吗?”同样是问,语气决然不同,“蛮好的,能遮住你的眉毛!”秦蓉在盯着我,我知道他在看我的眉毛。我忽然想起了那首诗,“我好想做你眉角的那块伤疤……”
           “怎么又不说了,我们就这样没有共同语言吗?”
           “当然有了,你不在说汉语吗!”
           “你老是嬉皮笑脸的,这样装不累吗?”
           “累啊,所以就不说话啊!”她转过头,显然很生气。
           “和邱枫怎样了?”
           “什么怎样了?”
           “我是问邱枫人怎样?”
           “很好啊,起码比你好,人高又帅,篮球打得也很好,对我也好!”
           “这么好还不抓住了,等人竞争啊!”
           “他也跟我表白过,说送我一个冠军,如果我接受,就顺便接过他。可那句话听起 来象你说的,也太突然了,你也知道……”
          “知道什么?”
          “我们才来几个月,时间太短了!”“不说他了,听说你吉他弹得不错,以前没见你玩过啊?”
           “是暑假学的!”
           “有机会让我见识一下吗?”
           “只要你受得了!”
           “噪音我也听得不少!”
           “我是说我弹了,你会情不自禁!”
           “你人让我受不了,所以我尽量不去承受你,你也知道心里担了许多东西,就会堆积着发霉,总有翻出来晒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会又见到那些记住而想忘掉的东西!”
           在途中我再没说许多话,秦蓉也一样,我怕她又在我的语言中找到她心中的东西,或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她就在那些东西的周围打着转,跟随的是她的泪水。而她不说话,我想是不想让我说话,她懂得沉默就好似一种伤感,而不沉默却是悲痛。
           分开的时候,已是黄昏,冬日的天很灰蒙,时间很早却很晚的展现在我们眼中。她消失在我的眼目中,我有一种失落,毕竟她是我大学唯一的见证,如今离开了,我该怎样去记忆那些他们问及的事物,而让他们信服,让我也胸有成竹。
            家是永远是让人高兴的,无论是哪个人回家都会欣喜,面对家人的笑脸,你不得不高兴,假装也好,这是一种不得已的回应。家人自然是询东问西,我洗了个澡就睡了,妈妈端来面条,因为我还没赶上晚饭,那里面会有几个荷包蛋,但我没吃,也没睡着。以前那些堂哥从外面打工回来,爷爷总是问这问那,细到那里猪肉多少钱一斤的问题,他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可能也有着幻想,妈妈何尝不是。
            醒来就茫然了,就像在学校里醒来一样,又要面对无所事事的过活。走出家门,面对着思念的熟悉,那些人对我微笑着,也匆匆地聊了一会,我是个没有话机的人,只会回答别人的问题,我流连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们的关爱。
            冬天是这样萧索,也有农活,父母还是那样忙着,并没有因为我考上了而丢弃什么,反而是我停歇了在桌前的学习,看电视打球发呆闲逛,偶尔帮下小忙。老同学从高中放假或是跟我一样回家,彼此询问着,有伤心的有高兴的有迷茫的,只是在一起,都隐藏在笑声里而显得让人很平淡地接受。
            我对时间有些气愤,所以用慵懒作以反抗,晚上从7点开始看电视看到12点,没有生动的生活,只有窥视和聆听别人的生活才能充实自己,那些虚拟的人生勾引我的只是我的消遣,虽然会感动和喜悦。对这种日子的应付,让我忘了去找我想要找的东西,例如英子。我也不经意地探取她的情况,可都是无功而返,她像没出现过一般,秦蓉也说起她,主动地问我,所以我打消了问她的想法,连她都不知道,再问有些多余。
            自从爷爷奶奶走后,我对过年失去了兴趣。现在发现,不是因为他们,是我长大的缘故,那些属于童年的欢乐,如今只能作为旁观者,如果去享受就是有失自己了。今年的年夜饭多了几副筷子,两个姐姐和她们爱情的结晶都来孝顺父母,这种礼仪性的尊敬剥夺了他们与自己父母的欢乐,也给我的家庭带来生疏,但反正能有欢乐,我又何必斤斤计较呢?何况父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怀抱着当年如我一般的小孩,显得那么慈祥,让我重温着婴儿时期未能感触而没能记住的温暖。
            当初没有带吉他回来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也觉得寒假那么短,有春节来消遣就不用它的应付,也因为父母见了吉他如见了另一个我似的会陌生我,从而对我有另一种认识。这些阻挡让我搁浅了一个月的吉他,但我还是在呆滞时,手在空中乱划,似乎让空气颤抖出旋律,与心情迎合着。
            家乡有特殊的拜年习惯,背着礼品往亲戚家,亲戚们也背着礼品往我家,那些礼品当作亲情一样在我们之间周旋,弄旧了弄掉了,弄得没有人情味了。大年初二降了一次雪,让我回舅舅家的路充满银白。山村的雪裹着树木,森林,也就裹住了大山,间隙的黑色是露出的气孔,像 眼睛一样欣赏着他们自己披上素白华裳的仪容。舅舅逝去了,去了之后就没人抱我,以前他总是抱我,不管我多大。表哥表姐们都成了家,一大家人很热闹,但那些新来的人对于我是陌生的,那些旧的感情放在他们身上就有些不当了,就如姐夫们一样,我必须换一颗心,带着另一中爱,与他们熟悉。有些亲戚好象不曾见过我一样,惊讶地望着,口中却说着,“都长这么大了?”好象我不能长大,我只微笑着,回忆上次和他见面时的情形,的确他们老了多。
          年华在情感的交织混乱中渐渐变成虚无。我把英子也放进去,让它去磨灭。
发表于 2006-11-17 16: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你有当红网络小说家的潜质,所需要的只有时间和努力而已。。

寻找适合你的网站、书商,期待你的大作
发表于 2006-12-18 20:3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喜欢这句话吗: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你了,我的生活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堕落,颓废…我不想再要那样的生活,所以,在我还没有放弃你之前,请你,至少要喜欢上我…
呵,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能做的就是静静看你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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